是不是病啦?有可能,她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他執住她的手,把上她的脈。
“師兄?”她恰巧回神,一肚子疑惑。“你幹麼突然幫我把脈?”
“我瞧你失神失神的,以為你病了。不過你的脈象很正常,不像生病,是太累嗎?”
她不好意思說在想與他結成夫妻的事,含糊地點頭。“嗯,有一點。”
丁小翠興奮地插嘴。“關大哥,你是大夫嗎?”
“不,我只看過幾本醫書,不算大夫。”還是上回幫劉伯溫治嶽老爹時才瞧的,只稱得上是半瓶水。
“這樣也沒關係,我家阿山前兩天在山上砍柴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跌斷了;偏偏村裡唯一的大夫上省城幫人看病,要七、八天才會回來,我們正煩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婆婆要我到山上找找有沒有可用的草藥,可我哪懂得這許多?忙了一天也沒收穫,才在溪邊稍作休息,不巧遇到關大哥和仙子姐姐,你們可不可以幫幫我?”
相逢即是有緣,何況,接個骨也不算難事,關靳封與嶽妗粼對視一眼,同意了。
“如果我們幫得上忙的話。”他說。
“多謝關大哥和仙子姐姐。”丁小翠開心地笑道。
“你叫我嶽姐姐吧!”被人喚作仙子,嶽妗粼很不自在。
“是,仙……嶽姐姐。”總覺得這名稱一換,彼此間的關係又更親密了;丁小翠很高興地領著他們進梁家莊去了。
關靳封和嶽妗粼一踏入梁家莊,便覺得不對勁。
這是一處外觀、人口都與發財村有些相像的村落,因為全村土地皆屬於一戶梁姓人家所有,其餘佃農則賴梁府為生,故稱梁家莊。
如此一個地方,是封閉、但也應是單純的,不應有龍蛇混雜的現象。
偏偏一入莊,關靳封和嶽妗粼就瞧見兩個太陽穴高鼓、雙目精光燦燦的高手。
這樣的人物,怎肯屈居為佃農?
想那岳家老爹和嶽夫人,再怎麼落魄,家裡也有點薄產,不仰他人鼻息,而這裡……不對勁、大大地不對勁。
“師兄!”她不安地偎近他。“那兩個人……我似乎見過,好象是……我親生爹爹的護衛,怎麼辦?”
關靳封眉一皺,輕拍她的肩。“別怕,我會應付的。”
兩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走在前頭的丁小翠發現他們沒跟上來,輕聲回問:“關大哥、嶽姐姐怎麼不走了?”語氣一如方才的稚嫩清脆,可惜眸底多了抹老練。
關靳封沒有錯過她的異變,大掌摟過嶽妗粼,馬車也不要了,兩人翻身飛起。
嶽妗粼緊倚著他,心兒怦怦眺,但態度倒還算沉靜;畢竟從小被追習慣了,這點小事還不至於令她嚇昏過去。
關靳封身形如電,抱著嶽妗粼,一躍半丈遠。
“好身手。”方才在莊門口閒蕩的兩名高手追出來,果然武藝不凡,關靳封竟甩千脫他們。
但幸好關靳封的身手亦是不弱,又起步得早,一時倒也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這些人竟敢堂堂在梁家莊入口處挑釁,可見早已打點妥當,正等著丁小翠引誘他和嶽妗粼人彀。
那梁家莊看來是待不得了,因此關靳封抱著嶽妗粼朝著反方向的山林間奔去。
竄上山道,密林蔽天,伸手不見五指,黑暗成了他們最好的護身符。
嶽妗粼鬆下一口氣。“好險,差一點就上當了。”
關靳封卻不敢大意。“且慢鬆懈,還不知道對方部署了多少人馬追我們呢!”說著,他精利的眼神鎖向她,不解她親爹是何方神聖,竟有此本事不被岳家母女千變萬化的容顏所惑,直探真相。
“妗粼,你可以告訴我你父親的真實身分嗎?”雖無意刺探她的隱私,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實在不想被一個不知是圓是扁的人追逐得像只過街老鼠。
“這……我也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的身分,嗯……一言以蔽之,他是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那不是皇親國戚、就是一品官員了,但本朝的人皆識他關靳封乃當今聖上最恩寵的人物,豈敢隨意得罪?
再加上一個大明國師劉伯溫,就算對方追回叛逃妻女有理,也該衡量一下,是否敵得過他和劉伯溫聯手。
偏對方步步進逼,毫不將關靳封與劉伯溫兩塊招牌放在眼裡,不免令人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與天作對?
“看來我們要儘快回京,不能再有所耽擱了。”關靳封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