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t恤的伍月邊擦拭頭髮邊走了出來,頷首道:“粥還熱著,趕緊趁熱吃了吧。”
伍月踱步坐到了沙發上,望著茶几上還留著溫香的早點,牽了牽嘴角,搖頭道:“不吃了,沒胃口。”
“餓著肚子難不成就能把事給解決了,戰場上還不差餓兵呢。”
陳瀟把粥推到了她前面:“昨晚我陪你喝酒,現在讓你陪我吃早飯,不算虧待你吧?”
伍月抿了抿嘴,烏亮的眸子看了他眼,有些小感動,加上幾天都沒正經吃東西,酒後的肚子又泛酸,也就拿起勺子開始細嚼慢嚥,輕聲道:“昨晚麻煩你了……嗯,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都還好,就是哭得厲害了些。”
陳瀟隨口笑著,伍月面色有些訕然,猶豫了下,道:“那你昨晚睡哪噠?”
雖然迷迷糊糊,但她還是記得自己是被他抱上了床,而且自己似乎還拉住了他的手,叫他不要走……
總之,越想越羞赧,大咧慣了的伍大小姐此刻也沒法再保持本色了,而不幸中的萬幸,總算這男人沒會錯意來出酒後亂性,糟蹋了自己的清白,但總懷疑對方難道真半點便宜都沒佔麼?難道自己就這麼沒吸引力了?
念頭紛亂,伍月忙暗啐了自己一口,別過的側靨輕暈染霞,心裡卻沒有絲毫的後怕,甚至假設如果自己真被怎麼了,也沒過於的慍惱。…;
“我看你睡安穩了,就把你鑰匙拿了過來,回對面屋子將就了一晚。”
伍月哦了聲,心不在焉地搗鼓著白粥。
陳瀟擦拭了下嘴角,道:“程瑋池等會就過來了。”
“你通知她了?”
伍月柳眉一揚,旋即想到自家的情況早已在圈子裡流傳開了,嘆息道:“她過來也不頂用,我、我等會就回明珠市了。”
“現在回去有用?“
伍月咬著唇瓣,黑眸裡,淚水再次打轉,扁了扁嘴道:“我要回去陪著我媽,我怕她一個人扛不住。”
在如此危急的關頭,伍月的母親眼看頹勢幾近不可逆轉,加上四面起火,索性就把女兒再次推回了雲江市,並且把僅存的大部分財錢都轉給了她,只是希望她能遠離這場禍劫才好!
陳瀟明白她的感受,在當前的情況下,讓她遙望著家庭分崩離析無疑會更加難受緊張,正凝思間,門鈴聲響起,走過去開了門,滿臉焦急的程瑋池喘急道:“伍月呢?”
見陳瀟朝裡面揚了揚下巴,程瑋池連鞋都沒換,快步走到客廳裡,看到神色慼慼然的好友,禁不住心頭一酸,忙坐到旁邊攬住了她的削肩,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昨晚的痛哭,像是流乾了不少眼淚,伍月只是抹了下泛紅眼眶邊的水漬,強笑道:“我沒事的,瑋池,謝謝你在這時候還肯來看我,謝謝。”
從前,她雖然和程瑋池、雯雯常混跡在一塊,可也挺反感這倆好友各自遺傳父輩的缺點,雯雯太過倨傲,程瑋池太過謹慎,但眼下卻是患難見真情。
這幾天,她是體會盡了世態炎涼,家道中落,原先那些交往匪淺的至交親屬都像避瘟神似的,一個個能退多遠是多遠,擺著一副冷眼旁觀的架勢,更甚者,還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想想都令人心寒。
甚至那所謂的男朋友和他的家族,也在這關鍵時刻,像個懦夫般的逃遠離去,無疑是在她傷口凌亂的心坎上又灑了一把鹽!
所有對生活的憧憬、嚮往和希冀頃刻間全部淪陷崩毀,碎得稀巴爛!
“說什麼傻話呢,我急都急死了,可你還關著手機,回雲江了也不通知我聲,還是陳瀟告訴我的,我真怕你想不開了。”
程瑋池淚眼婆娑,輕道:“現在的情況又不是絕境了,總還有挽回機會的嘛。”
“挽回機會?”
伍月嗤笑了聲,撫了下發鬢,搖了搖頭,顯然已經有些絕望了。
程瑋池臉色黯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解,畢竟這場禍劫來得太過突然和強勢了,聽父親說,這場事件裡,還牽涉到了上層的博弈,甚至還引起了首都的注意,情勢嚴峻,自家就算想幫都有心無力。
驀地,程瑋池想到什麼,忙轉頭去看陳瀟,眼眸裡帶了些許期盼的神采。
自家是不夠分量,可眼前不就站著一個分量夠重的嘛!
畢竟這男人背後的權勢地位遠非尋常,自己還聽父親提過關於市委書記陳元鼎的出身、那個佇立在首都數十載的強厚家族,雖然不是位於華夏國的頂端,可也足以傲視一方!
更難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