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朗發現宋芸歇自從他演講結束後就悶悶不樂,他猜是因為——楊榮川和謝於婷的關係。但他聰明的不提他們。
“今天我帶你去一家新開幕的歐式自助餐如何?”
“……好。”
她有氣無力的,還在回想剛才見到謝於婷的那一幕……
她知道謝於婷絕對不是來跟她打招呼的,而是為了易行朗……
難道真的只有她會為了逝去的友情感到心酸?
唉,做朋友竟是這麼難?
易行朗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訂位。掛上電話後——
“幸好人不算多,還有位子。你忍忍哦,馬上就到了。”
她沒反應,徑自沉浸在與謝於婷共有的回憶中。有易行朗在場,她還會這麼漫不經心,這還是第一次,可見她受的打擊有多大。
誰叫她一路上都沒注意,等她下車一看,差點沒暈倒!
居然是她第一分工作、也是和他第一次見面的那家飯店!
她慌亂地想拉開車門,但易行朗已經鎖起來了,她急得大喊:
“我、我不想吃什麼自肋餐了,我們回公司吃就好啦!”
易行朗不解——
“怎麼了?我記得你很愛吃義大利麵的呀。”
易行朗這一問,倒讓她冷靜了不少。
她看著易行朗。顯然,他什麼都不記得。
瞧她抖得咧……她這樣豈不是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去就去,反正餐廳都倒了,還怕他不成!
她一咬牙——
“沒有,你沒記錯;我是很愛吃……”她改推著他,“走吧,我好餓唷!”
說完,不待易行朗回話,迅速將他拖進去。
宋芸歇開心的用餐,一邊大快朵頤,一邊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她坐在這兒已經超過二十分鐘了,竟沒看見認識的人。
想來是飯店業的人員流通太快,以前的同事八成都離職了吧?
嘖!害她膽戰心驚的。
正當她剛放下心、準備再挑戰下一回合時,耳邊就傳來一陣熟悉又尖銳的——
“宋、芸、歇!是你!真是稀客啊!”
啊……這聲音……
難道是……
她像恐怖片中的女主角遇到鬼時,用非常、非常緩慢的速度回過頭。
“信哥……”
只見信哥抖著肥胖的身體向她大步走來。
“真是女大十八變哪,以前穿制服的時候醜得跟什麼似的,現在漂亮多了。咦!這位是……”
他的話尾讓宋芸歇即使面對滿桌子的菜,也難以下嚥。
她不停冒冷汗,思索著要如何應付信哥,可就憑她有限的智商,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冷靜……冷靜……
以信哥像鳥兒般的記憶力,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不會記得易行朗;她若是先自亂陣腳,讓易行朗察覺,那豈不是太笨啦?
而易行朗雖然對這胖男人沒什麼印象,卻不爽他跟他的芸歇好像很熟似的,連忙要宋芸歇給個說法。
她瞪著信哥,信哥瞪著易行朗,易行朗又瞪著她。
三人就這樣互望了好一會兒,最後,是信哥打破這個僵局——
“啊!我想起來了,您不就是……”
啊……
她倒吸一口氣!
隨著信哥這一嚷,宋芸歇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真想用手摀住耳朵,拒絕聽判刑的那一剎——
她的情緒緊繃,心臟彷佛要跳出來,她只聽得到自己如雷鳴的心跳聲。
這個死肥豬,哪壺不開提哪壺……
救命啊……她不要被抓去關啊……
宋芸歇雙腳開始發抖,原本因吃得心滿意足而紅得像蘋果的臉一下子變成青蘋果。易行朗發覺了她的異狀。
“長龍的總經理易行朗嗎?我是這間餐廳的經理,您叫我信哥就好了。我在雜誌上曾看到關於您的報導呢,您大駕光臨,真是讓本餐廳蓬蓽生輝呀!”
此話一出,宋芸歇原本緊繃的身子馬上變得放鬆,她露出理所當然的笑容,不敢擦拭額上的冷汗,心裡暗笑自己的大驚小怪。
信哥再看向宋芸歇。
“你現在在易總經理手下做事嗎?”
她點點頭。為避免信哥話多必失,所以她一心只想打發他。
“信哥,那位客人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