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糟到不能再糟,不是嗎?
“噢,我這就來。”林渙之說,“你不要慌。”
掛了電話優諾就看到了四處張望的暴暴藍,她衝上去,拉住暴暴藍的手說:“七七不見了,怎麼辦?”
“找!”暴暴藍指著他身後的男士說,“我出版社的朋友,你放心,他在這裡路子很野的,可以幫得上忙。”
“分頭找。”黃樂也說,“找個人還不容易!”
可是黃樂的海口誇大了,那一天,優諾和暴暴藍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全身溼透。這是夜裡一點鐘,她們四處尋找七七大半天,未果。
雨越下越大,狂風肆虐,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摧垮。
黃樂叫了車子到超市門口接她們回家。一行人進門來,暴暴藍環顧黃樂替她找的新地兒,的確不大,一室一廳,外加一個小小的廚房和衛生間。
“我哥們兒的房子,他人不在,你暫時住著吧。”黃樂對暴暴藍說,“電腦我已經替你裝好了,可以上網的,還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我買來給你。”
“謝謝你,黃樂。”暴暴藍由衷地說。
黃樂說:“那我先走了。你們彆著急,我警局的哥們兒一有訊息會通知我。”
“還有。”黃樂壓低聲音對暴暴藍說,“陶課在找你。”
“不說這個,”暴暴藍趕緊說,“我想安靜一些日子。”
“帶把傘。”優諾從揹包裡把自己的傘掏出來,追上去替給黃樂說,“雨太大了,你讓司機開慢些。”
黃樂點頭離開。
門關上。暴暴藍把剛從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裡買來的新毛巾拆開來,自己用一張在頭髮上亂揉一氣,同時遞給優諾一張說:“把頭髮擦擦,小心感冒。”
優諾不接,坐在椅子上,把臉埋在掌心裡,深深地嘆息。
暴暴藍只好走上前替她擦頭髮,一邊擦一邊輕聲安慰她說:“不要急呢。要知道七七一直是這麼任性的。”
優諾搖頭:“是我太大意。她在火車上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其實我早該猜到,她是刻意要走的,她早就有預謀。”
“那你還記得她跟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我讓她站在那裡別動,我去買回程票。”優諾努力回想說,“她站在那裡,很乖巧地點頭,然後她跟我說:優諾,再見。對,她說的是再見。”優諾說到這裡忽然激動起來,她一把抓住暴暴藍的手說,“你說,我不過是走開一下子,她為什麼要跟我說再見,現在想起來,她當時的表情好奇怪。”
“也許只是你多心。”暴暴藍說,“別想了,我去燒點開水,我們吃點泡麵睡覺吧,興許明天她就回來了。”
暴暴藍跑到廚房忙碌去了,優諾坐在床邊。有些神經質地撥七七的手機,這個號碼今天已經撥了有上百次之多,那個冰冷的女聲一直在說:“你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你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暴暴藍走過來,一把拿下優諾的電話說:“別打了,她要存心躲起來,打破電話也沒用。等我見了她,好好說說她。”
“我有不祥的預感。”優諾說,“我的預感一向很靈。”
“別想了,吃了面我們睡覺!”暴暴藍把剛泡好的泡麵遞給優諾。
優諾推開說:“不吃了,睡吧。”
也許是床好久沒有人睡過的緣故,床單有些潮溼發黴的感覺。暴暴藍不好意思地拍拍床單說:“早知道這樣,我應該請你住賓館。”
“哪裡不是一樣?”優諾說,“我出門在外,什麼地方都住過。”
“我有錢。”暴暴藍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以後會更有錢。”
“我相信。”優諾取出一個漂亮的手鐲遞給暴暴藍說:“走得匆忙也沒帶什麼禮物,這還是上次偶然看到,喜歡,就買了兩個一樣的,一個給了七七,這個給你。”
“一樣的?真好。”暴暴藍接過,觸到優諾冰冷的手指,看到她手指上有個很別緻的鑽戒。
暴暴藍問:“你要嫁的那個男人,是什麼樣子的?”
“挺好。”優諾有些傷感地說,“不過我還是感覺我們之間挺陌生的。熟悉的好像只是回憶而已。”
“陌生不怕,怕的是疏離。”暴暴藍把手鐲戴到手腕上,起身說:“你好像冷,我去找一找有沒有厚點的被子。”
“不用。”優諾拉住她,“暴暴藍我沒事,我只是擔心七七,這麼大的雨,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該去向哪裡?”
“應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