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欺人,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負,正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殷璧越覺得,自己從前對洛明川的認識,太過偏頗。
這時,擂臺上的王震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嘶聲喊道,“我認輸!……”
幾乎是同一時刻,鐘聲響了,青麓劍派的執事弟子高聲道,“時間到……本場結束,滄涯山洛明川勝。”
洛明川施施然收了手,自徑躍下擂臺。
立刻有抱朴宗弟子上去將鼻青臉腫的王震抬下來。
這場比鬥以出乎意料的方式開始,也以同樣的方式結束。
滄涯山的弟子們再沒有歡呼,或許是因為對方看著太慘,或許是被洛明川的氣度影響,都拿出大門派的持禮重道與寵辱不驚。
但他們每個人都帶著矜持而驕傲的笑意,顯得與有榮焉。
相反是這樣贏的理所應當的做派,比高聲歡呼更讓抱朴宗覺得難堪與氣惱。
何來已經平靜了下來,因為他想到明天就會與殷璧越擂臺上見。
這很好,從進葉城開始,到最近兩天的比鬥,不管是段崇軒還是洛明川,都讓他積壓了滿溢的怒氣,好似心裡燃著一把火,不發洩出來,就要燒死自己一般。
青麓劍派那邊突然一陣喧騰,因為鐘山將要上場。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與鐘山對戰的是一位出身南陸邊陲,名聲不顯的弟子。他除了為自己的壞運氣懊惱,似乎也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灰心喪氣勝過緊張。
比起他的反應,人們更關心鐘山的表現。
這時場間靜下來,很少有人私語,似乎擔心稍一分心,就會錯過鐘山出手。
在南陸,親眼見過鐘山的人不多,更遑論其他四片大陸。
然而這位名聲斐然的年輕人,並沒有奪人眼球的五官面容。
或許是因為他腰間的劍太眩目,壓過了他本人的光彩。
殷璧越一眼望去,只注意到對方筆直如墨線的眉毛,血色很淡又極薄的嘴唇。
但清晨時那直射如電的銳利目光,他不會忘。
這是個很危險的人。
兩人剛站上擂臺,那名弟子對上鐘山的目光,突然尖叫道,“我認……”
“轟!……”
一聲巨響!
一道人影高高飛起,直接砸在了擂臺邊緣,揚起一陣煙塵與血霧!
煙塵是他落下時激起的,血霧是被劍鞘擊在腹腔上噴出的,卻幾乎同時出現。
風雨劍沒有出鞘,已然傷人。
太快。
等眾人回過神來,鐘山已經下臺走遠了。他走的不是青麓劍派方向,而是回城。
但沒人出聲叫他。
臺上臺下一片寂靜。
殷璧越神色凝重起來。
因為他看到,先擊中對手的,不是劍鞘上的真元,而是外溢的劍氣。
那一劍看似隨意至極,僅憑著高過對方的境界和狂暴的真元傷人。但更讓他警惕的,是鐘山展露出的劍道修為。
雷霆一擊,收放自如。
其他三個擂臺的對戰雙方,還沒見完禮,鐘山這邊就已經結束了。
於是青麓劍派的執事弟子,開始安排下一場在這個擂臺比試的雙方上場。
“滄涯山阮小蓮對抱朴宗周嶽……”
阮小蓮對何嫣芸笑了笑,示意她別擔心。隨後提起裙襬走上臺去。
當她站在臺上時,恰好許多人從鐘山的震撼中回過神。
阮小蓮白裙銀帶霜色履,周身未有配一件兵器,看上去就像一朵不勝涼風的白蓮花。
比起濂澗宗女修們的明麗鮮亮與豪放作風,這種楚楚可憐的氣質明顯讓許多男弟子眼前一亮。
就連最少言沉穩的青麓劍派,一時間也響起了低聲私語。
站她對面的人笑起來。
原本抽籤對上滄涯山,周嶽是有些擔心的,尤其是聽說對方與他境界相似。
但今天見到是這樣一個弱質女流,顯然是自己運氣太好。
兩人見完禮,周嶽開口想調笑對方兩句,“這位師妹……”
就見對方一拳打來!攜著磅礴真元直擊面門!
眨眼間拳頭已近在眉睫!
周嶽大驚之下只顧的上抽劍急退!
很多人都以為這場比試雙方境界相似,應該會僵持許久。
然後他們眼睜睜看著,柔弱的白蓮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