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說來慚愧,至今他仍無法跟得上她天外飛來的跳躍思路。“為什麼?”
“街上的人都這麼說——”她遲疑不解,也面有慚色。“他們說火燒光了白玉仙露……都是我——是我釀成大禍,害得你們辛苦釀製的白玉仙露付之一炬,怎麼辦?”
她哪裡知道最名貴的酒原來就放在那,可是好奇怪——
還在思索的當頭,展厲言的聲音打斷了她。
“沒有白玉仙露,你就想離開我?”到現在,他還是介意他與酒在她心目中的排行。
如果她敢點頭,他絕對會掐死她!
“才不是,”幸好,成瓊玖的答案救了自己,至少——在下一句話接續前救了自己片刻:“沒了仙翁飲,最起碼還有塞下曲、金蔥籠等等其它的酒,只是……好酒就這麼燒光光,任誰都會心疼啊。”
黑眸眯成兩條細線,壓低的聲音難掩惱怒。“你重視的到底是我,還是酒?”
“當然是你啊!”她答得直接,也老實得過火。“有你才有聚酒莊,有聚酒莊才有酒,當然是你重要。”
唉……惱火不知第幾回教無可奈何取代。“總言之,你一切都是為了酒,甚至連點頭答應嫁我也是?”
“嗯……這個……”她低頭,紅火燒上雙耳。“其實……除了酒之外——我……”
“你什麼?”
“我挺喜歡——”
“喜歡什麼?”
啊啊!這要她怎麼說?“你怎麼老是問人家這種害躁的事情!”
他會信她故作小姑娘家的做作忸怩就不叫展厲言,“還喜歡什麼?!”
哎——呀!用說的說不出,用做的總成吧。
左右拉開他合握的雙手,以不及掩耳的迅雷之速窩進他懷裡,成瓊玖不敢抬頭,聲音也愈變愈小:“就是這樣啦……”
低低的笑聲從頭頂冒出。
“你笑我!”
“我在笑我自己。”為什麼偏教她給弄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得像個瘋子,卻還甘之如飴?
“你才不好笑,誰敢笑你,我定要那個人好看!”
有這樣為自己強出頭的妻,不知是福是禍?“你該學學秋雨,至少別這麼莽撞。”
“我也想啊,不過那很累人,我做不來。”她說得很老實,一如平常性格,絲毫不惱他拿別人與自己比較。
說起心眼,的確鮮少人像她這麼缺乏。“你也瞧我穿過秋雨穿著的衣裳有多悽慘,連路都走不成,那時候我就已經死心,這輩子是跟那種飄飄然的仙女衣裳絕緣了,還是這身粗布衣習慣,難道你——不喜歡?”
“無所謂喜不喜歡。”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