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濃密煙舞催淚,還是感動?成瓊玖覺得眼眶噙著好重好重的水。
他在這……他在外頭想辦法救她——
總是這樣的,當她想到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當她——忍不住偷酒喝的時候,他也會出現——用無可奈何的寵溺苦笑看著她。
想見他,好想好想見他!
“瓊玖!瓊玖!聽見我說的話嗎?瓊玖!回答我啊!”
“我……我聽見了……咳咳”喉嚨好痛。
碰碰碰碰碰——
著火的門板碰然作響。
不會吧!想到可能會有的情況,成瓊玖心頭揪了下。
“大爺!別!小心您的手啊!”外頭的聲音證實她的臆測。
拍門聲停了下,在她來不及放心的短暫時間後又重新響起。
“不要再拍了!門燙啊!退——咳咳……展——咳!咳咳……”燃起的灰煙吸進鼻中,成瓊玖難受得嗆咳不止。
外頭,傳進模糊勉強可辨的竭力叫喊——
“……瓊玖!應我一聲!聽見我的聲音就應我一聲!不準死!聽見沒有!你還要嫁給我,你答應我的!”
愈聽,眼眶愈感沉重,眨了眨,臉頰立刻教一片溼意掩去狼狽的煙塵。她怎麼能死?怎麼能丟下他死去?
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所有人都退開!”忽地,外頭轟然一喝。
碰!霎那間火消灰飛、天日重現。
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成瓊玖環視煙舞瀰漫的平地,不明白到底又發生什麼事。
待灰煙散去大半,入眼的人影教她瞠圓了眼,揉揉眼,啊啊!沒看錯!
“孔爹爹!”
他老人家怎麼來了?
“一去就數把個月沒消沒息,我就在想呀,該不會這丫頭醉死在外面哪條街上了吧?要不然就是在聚酒莊惹事被人給扣了下來;再不然——呀呀,付不出酒錢給人當長工去了,總之啊,小老兒我就是不放心,所以呢,就來了。”孔令摳摳臉頰,老臉赧紅。“倒是小老兒怎麼樣都沒想到會是今天這個發展——我說瓊玖啊……”
“啥事?”小一輩的應得懶散。
“你也好歹從人家身上下來一會,抱抱你孔爹爹是會死啊,數把個月不見,連爹爹我問都不問一聲,才逃出生天就巴著展當家不放,你你你……是黏膠啊!”害不害臊啊!他老頭子都脹紅了瞼,就她一個人意猶未盡。
“正如您說,人家才剛逃出生天,嗯嗯……這裡比較舒服。”賴在展厲言腿上幾乎是躺在他身上的成瓊玖眯起眼,舒適得直呵呼嚕,雖然臉上仍是帶灰的狼狽,但——先賴再說!呼嚕呼嚕……真舒服。
“孔世伯不必在意,嫂子剛從九死一生的危險脫逃,就由著她賴在大哥身上倒也好。”
嫂子?老眼轉向展謹行。“是我耳背,還是你說錯?她?嫂子?”
“不久便是。”展謹行看看堂上。看來大哥還是沒法子說話,就由他來說吧。
“這段日子多虧有嫂子,大哥才能屢次脫險,還請孔世伯留下,待瓊飲會後為大哥和瓊玖主婚。”
“你是說——”孔令指指堂上賴得你死我活的兩人。“他們?”真的假的?
“正是。”
“展世侄是瘋了,還是眼睛瞎了,看上我家這酒罈子?”不會吧?
“沒瘋也沒瞎,緣分罷了。”展謹行只能這麼回答。
因為他想了半天也著實不明白為什麼大哥的心會被這樣特別的奇——怪女子所吸引。
“孔爹爹就這麼看扁我?”成瓊玖挺不認真地傷心道。
“我從沒把你看『寬』過。”他養大的會不知道她有幾兩重嗎?“還賴在人家身上做什麼!難看死了!”
“嘻,人家喜歡這裡,而且——”她指指緊扣在腰間的大手,甜甜的笑像沾了蜜糖似的。“他也不放啊。”
呃……這還真尷尬——孔令摳摳頰。“我說這個展世侄哪——”
“謹行。”
“大哥?”
“一路南下想必孔世伯也累了,你先請孔世伯到客房休息;再去找杜大人,將屍首交由官府發落。”
誒誒?他還有話沒說完哩!“我剛看見——”
“好啦好啦,世伯,您就先去休息;要不,讓謹行帶您四處走走逛逛。”看明白兄長的臉色,展謹行自是連拖帶拉將老人家拉到外頭,漸行漸遠。
只是他並不明白,若孔令執意不走,就算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