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出不去。”瞬間,一把黑亮的手槍,又指向五十四萬頭部,“五四,十
發子彈,夠嗎,不夠還有。”
誰也沒注意東北老客身後的兩個人,五十四萬上次見過,沒當回事,然而,就
是沒當回事釀成了今天的大錯,四把黑洞洞的槍口,形成一個扇子面,注視著場上
的動靜。
“給一分鐘時間,你可以反抗,過了這道坎還可以照開你的局,博與不博,計
時開始。”東北老客下了最後通牒。
“五秒,二十秒,三十秒,四十五秒。”東北老客讀著表上的秒數。
“放他們走,三位走。”五十四萬妥協了。
“請大哥送我們到城裡邊,還得請求您保護,”東北老客邊抓錢邊命令道,
“只你一個人。”
五十四萬親自送到亮馬河,東北老客消失在夜色中。
帶著憤怒趕回順義,那三位還在等著,五十四萬很快作出反應和決定:“哥兒
仨,對不住,受驚了,明天中午十二點,你們的本錢十一萬,我如數照賠,拿走。
但有一條,假如北京城有人知道今天的事,那你們就給自己找個坑吧。”
爬爬、劉進財、二春趕緊溜了,他們知道五十四萬說話算數,言出必行,自己
又不損失,封住口就可保平安。
計美蓮大氣不敢出地給五十四萬沏上茶,望著呆神的他。五十四萬正在努力回
憶和加強印象:大拇指挑上的槍口,中指扣著的扳機,那是一個殘缺的手掌,他想
起了一個人。
老謀深算的他,既不能報官,也不能張揚。他還得做買賣開賭場,他知道對方
還得幹別的事,只要幹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從別的事上下傢伙——扎針。
別說,還真讓他在以後抓住了機會,前面那個人,受到磨難後,活著回到北京,
最終給了報應。五十四萬還是沒落到好兒,落到了那個人手裡面。
東城區東四路口把角的青海餐廳。
南城的祁大雄,順著諧音人稱“大熊”,是個能征善戰的戰犯,手底下有著一
幫弟兄。
北城郝大炮,既能打,也會偷,佔著幾條公共汽車線,同樣有一群狐朋狗友。
兩人都是身大力不虧的主兒,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都有一個“優點”:好色。
他們在一星期前,就有人捎話兒:兆龍請他們哥兒倆吃飯,並告知時間、地點。
兆龍的名聲在外,而一股霸氣也有所耳聞,哥兒倆都知道準是有事,是個鴻門
宴,可前思後想,沒什麼得罪兆龍的地方,又不能不去。也沒別的辦法,硬著頭皮
去吧,多帶些人,帶著傢伙,赴約去了。看著呼啦啦進來四十多口子人,兆龍傲慢
地甩著頭:“怎麼著,是吃飯呀還是碴架呀?”
大熊和大炮看著只有三個人的兆龍,自覺理虧,轟手下人出去在外邊等著。
賓主坐定,兆龍倒上酒:“二位響噹噹的名號,小弟我早就想結識一下,今天
賞光,敬你們,幹。”
一仰脖,酒入口中。
大熊和大炮也是場面上的性情中人,也毫不含糊地一飲而盡。
兆龍說:“一個是想見見面。二是想跟二位交個朋友,想打打聯手,乾點事,
不知意下如何?”
性急的大熊站了起來:“兄弟,早就聽說過你仗義,有鋼骨叉子,只要有事幹,
誰不去誰是孫子。”穩當一些的大炮,別看人如其名,但是頗有些心計:“兄弟,
論膽子咱有,人嘛更別提,但得分什麼事,還有,你怎麼不找別人,單找我們哥兒
倆?”
兆龍淡然一笑:“喝酒,乾了這杯。二位哥哥,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最近
來咱北京的外地人可不少,可別小看他們,出來幾千公里能混上飯吃,有買賣做掙
著錢的人可不是傻×,別管錢多錢少都有幾個子兒。但有一點,他們在咱們家門口,
沒有根基,而更重要的是,這年頭都惜命,當然也愛財,但是兩個一比,還是命重
要,我是這麼算計的,咱們把人聚起來,分頭去摸清情況,把人散開了,然後找著
目標,重拳出擊,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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