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七素來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更何況他幾日未見歐陽澤,心中早就唸的厲害。這般遇到,怎會放過。索性直接撩袍快跑了起來,待追上之後,一邊氣喘吁吁的整理自己的儀容,生怕哪兒有不周到的地方。一邊嗔著埋怨道:“歐陽兄,怎地我愈喊你跑的便愈快呢?”
轉眸間真真是幾多風情。
歐陽澤身子一抖,便覺得有密密麻麻的螞蟻自身上爬過,難受的厲害。但現在仍不是撕破臉的時機,只得垂了眸,不看眼前這人,淡淡的敷衍道:“沒聽到。”
“呵呵。”梅七並不在意,笑了笑,挑高了眉問道:“歐陽兄這幾日可是在準備殿前問答的事情啊?你若是有不明白的禮節問我便是,我雖未正式覲見過官家,但我幾個兄長卻都是在殿前當差的,我可以幫你問問,有何需要注意的地方!”
“還有,過幾日便是御林宴呢,歐陽兄可是有稱身的衣袍。”問完之後一拍腦袋,又道:“看我,歐陽兄名列第一,殿前定是會被官家欽點為狀元郎,自然便有御賜的官袍發下,呵呵,你看我,竟渾說。”
往年時,卻也是有那第一名的學子,殿前緊張失宜,以至於被後面的蓋了風頭,失了那狀元之位。
歐陽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必了,這些事宜,恩師已經同我說過了。”
歐陽澤只希望自己的冷漠能夠擊退這狗皮膏藥,殊不知他愈是這般不解風情的冷淡。那梅七越是興奮,越是歡喜不已。簡而言之,梅七就是個受虐狂。
是以,梅七完全不在意他這般的態度。仍然興奮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宋大人不禁學問好,更加受官家的喜愛。”
說道這兒,他忽而眸光微閃,輕佻的說道:“也許過不幾日,我們便能做成連襟呢!待以後可是要姐夫多多關照了!”說罷竟是彎下身去做了個揖,只是這揖不倫不類,調笑的成分居多,特別像那戲臺子上,小生同那娘子出口調戲時做的動作。
歐陽澤臉色一變。眸光冷厲了許多。“莫須有的事情,還望梅公子莫要渾說,壞了宋家娘子的名節。”
“呵呵……”梅七笑的猥瑣,“那宋三還有何名節可說。”
他心裡中意歐陽澤,原本還想著待這人落榜之後。命人擄到莊子裡好好溫存一番。沒曾想他竟真是個有本事的,好夢一遭破裂,心心念唸的人兒要不得,又怎麼不讓他難受。
這次看到歐陽澤,便愈發覺得他姿容出眾,容顏出色。心中癢的更加厲害,只恨不得立馬撲過去。上下親摸一遍,但到底是沒這個膽子。想著自己求之不得的人,過不多就便會和宋三這個女人在榻上這般那般。梅七自然是不啻於在歐陽澤面前抹黑這個女人。
“嘖嘖,雖說我朝對女子再嫁等十分開明,但偏偏不齒於婚前失貞的女子。若說這宋三,我之前對她的印象還挺好的。嬌嬌悄悄的一個小姑娘,誰曾想,嘖嘖嘖……”最後那一連串的嘖嘖之聲,當真是輕蔑之極。
歐陽澤握了握拳頭,哼了一聲。並未答話。自從梅七透露宋慕昀的意圖之後,歐陽澤便常常陷入矛盾糾結。原本他是打定了主意,為了前程,便是娶了那女子又如何。隻眼下聽到這般話,忽而便想到,若是當真迎娶了宋喬,那她以後少不得為自己帶來這般嘲笑。
他皺了眉,隱有動搖的跡象。
梅七再接再厲,又將宋喬同韓幀往日裡的事情翻出,說道:“我覺得那宋三早就同那韓幀……”
後面卻是嗤嗤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
歐陽澤心有厭惡,面色便更冷了幾分。道:“若是無事,我便先走了。”
“有事,怎麼會無事呢!”好不容易見到人,梅七怎麼捨得放人走,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通,最後看到歐陽澤臉色愈發的難看,隱有發怒的徵兆,方才笑呵呵的放人走。
待他離開之後,梅七斂了笑容,哼了一聲,眸中帶著十分的渴望。“總有一日,定將你弄上小爺的榻。”
說完便哼著小曲離開了。
心癢難奈,自然要找人去消消火。
回到租住的院落,歐陽澤靜靜的坐在那兒良久,方才將方才鬱積的鬱氣吐出。然後翻出本書來,精心翻看。只不大會兒,便傳來敲門之聲。
他皺了眉,起身去看。
卻是宋慕昀身邊的長隨宋春,因此忙斂了袖子,道:“見過宋春大哥。”
宋春抬手扶他,笑著道:“哪裡敢讓狀元爺行此大禮,這不是折煞小的了嗎?”
頓了頓,說道:“我家郎主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