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不需要自作多情,我告訴你這件事兒,只是盡我為人臣子的本分,沒有別的意思,告辭了。”說罷,洛星殤給沈藍櫻行了個官禮,轉身就走。
沈藍櫻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這洛星殤還真是,說話夠毒的。
沈藍櫻回過身來,想抓住半仙兒繼續問剛才的問題,卻發現王奕辰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朝河邊望去,半仙兒果然和陶成先生在一條船上。沈藍櫻望著他上岸後快步離去的樣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難不成,王奕辰知道她要問什麼,是在故意逃避?
對於千璣門,還有千璣門的奕辰少主,沈藍櫻是越來越疑惑。不過她倒不急著找王奕辰,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他躲回現代去,不是還有個千璣門坐落在青州麼。她跟野心家的搞事之旅會途經青州,有的是時間調查這件事兒。
天色已經很暗了,按照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規律,現在已經是鑽被窩的時間了。詩畫軒裡的賓客也差不多都走光了。小軒裡的權貴們都跟沈藍櫻一一道別,卻沒有動身,等著沈藍櫻先乘船離開。
沈藍櫻來到榮月身邊,摸摸她的腦袋,“榮月送我出去吧。不然我連大門都找不到呢。”
“沒問題!”小丫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興沖沖的拉著沈藍櫻跳上小舟,“這裡我最熟悉了,就算天全黑了,也可以找到路。”
沈藍櫻打趣道,“天黑了你還在王家宅子裡玩兒啊,你家裡人不擔心麼?”
“爹爹才不擔心我呢,他就知道一個人窩在書房裡看書。”
“那你娘呢?她也不著急麼?”沈藍櫻笑眯眯的看著榮月,卻沒想到,小丫頭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孃親早就不在了。她生我的時候就走了。”
沈藍櫻愣了愣,沒想到榮月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竟然自幼就沒有母親,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該提起這件事兒的。”沈藍櫻怕榮月傷心,趕忙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兒麥芽糖,塞到榮月手上,希望分散她的注意力。
“謝謝姐姐。”榮月接過糖,有禮貌的道著謝。
這時候,小舟靠岸,兩個丫鬟還有古早就在岸邊候著了,雪漓上前一步,攙扶著沈藍櫻的手臂,扶她上岸。
榮月是自己跳上岸的,一面帶著沈藍櫻往外走,一面繼續說著,“但是家裡還有正夫人,我可以叫她母親,還有一個姨娘。只是她們都不管我,只有我哥哥會陪我玩,但是他中舉之後就進京趕考去了,到現在都沒訊息。”
榮月提起母親的時候,倒沒多傷心,反倒是提起哥哥的時候,眼裡融著深深的失落。沈藍櫻回憶著榮家的家譜,記起榮月這個哥哥還不是跟她一母所出的,而是正夫人的兒子。
沈藍櫻還在驚異於兩人的兄妹情深,卻被榮月怯怯的叫住了,“姐姐,我聽說,韓姒姐姐這次來到隴州,就是為了投奔她兄長。韓家在那麼遠的地方,都收到了訊息,我哥哥卻什麼訊息都沒有。姐姐,你說,我哥哥會不會是出事兒了。”
“不會不會,榮月你別亂想,你兄長可能只是在路上耽擱了,馬上就會送信兒過來的。”沈藍櫻慌忙安慰道,又覺得這個藉口老套到不能再老套,又補充道,“你彆著急,姐姐現在就派人到京城打聽你哥哥的訊息,一有訊息立刻就來告訴你。”
“謝謝藍櫻姐姐。”榮月很懂事的將臉上的擔憂隱藏下去,對沈藍櫻笑了笑。但這小丫頭到底是年輕,藏不住心事兒的。沈藍櫻偏偏不知道怎麼安慰榮月。
榮月送沈藍櫻出了王家的大宅,就被榮家的家丁帶走了。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是王四老爺安排送沈藍櫻回住處的。沈藍櫻謝絕了王四老爺的好意,帶著兩個丫鬟和古溜達著回去。
其實王家兩個宅子之間距離不遠,溜達著只需要半個小時。
兩個丫鬟聽說沈藍櫻要腿兒著回去,倒是沒什麼怨言,只是從王家的家丁那裡要了四個燈籠,她倆一人一個,卻讓古提著兩個。可憐的古背上揹著沈藍櫻的吉他包,一手一個大紅燈籠,宛若一隻二貨。
“喂,我說你倆故意的吧。”古欲哭無淚的看著潼雨和雪漓,“幹嘛不給殿下一個。”
潼雨理所應當的道,“王家這燈籠太粗糙了,會劃傷公主的,你就老老實實在前邊探路吧。留心路上有不平的地方,別讓殿下絆著。”
沈藍櫻看了一眼潼雨手上的燈籠,做工精緻不說,木柄上還刷了漆,可見這倆丫鬟就是要惡搞古。她倆,難不成是看上古了?沈藍櫻內心嘀咕著,就聽見古哀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