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曼妙的霓裳羽衣舞。
“哎,大家別急,慢慢走呀。”侯觀雲忙喚道。
“嗚,少爺最體貼我們了。”八仙女感動極了。
“我這就進屋了,你們老急著出來迎我,呵!皇帝老子也沒這個排場吧。”侯觀雲立定原地,玻а畚⑿Γ�幟米耪凵惹崆釗佔擰�
十六歲的他,已是一表人才,摺扇輕搖,意態悠閒,端的是風采翩翩、俊逸非凡;那天生俊俏的臉蛋總是掛著一抹微笑,教年紀大的女人想捏一把他的細皮嫩肉,教年紀小的姑娘見了他就臉紅心跳。
“少爺,”太俊美了!丁香看得痴了,雙眼迷濛地道:“丁香幫您煮了茶,外頭天冷,您在外頭凍壞了,先喝口茶暖身。”
“少爺,您累了。”銀荷將丁香擠到旁邊去,堆起無辜的笑靨。“我幫少爺熨了乾淨的巾子,給您擦擦汗。”
侯觀雲拿過巾子,往俊臉上隨意抹著,一臉餘悸猶存地道:“天氣這麼冷,今天竟流了不少汗。我搞砸了一筆生意,讓爹叨唸了一頓……”
“快,快去燒熱水!可別讓少爺著涼了。”丁香屁股一扭,又將銀荷頂走,搔首弄姿地分派任務。“你去準備少爺的衣裳,你去拿花瓣和香露,還有你,去關窗拉簾子,別讓風吹進屋。”
“做生意難啊。”侯觀雲還在長吁短嘆,拿扇柄將腦袋敲得咚咚響。“我一看到帳簿就頭昏了。聽爹談生意,一下子往北方送貨,一下子又從南方找什麼賺錢的勾當,辦事的人那麼多,要做的事那麼雜,我怎麼記得住?我這下子將皮裘運到海南,貨都送出去了,爹還叫人追回來,這麼一來一往,不是損失更多沒必要的運費嗎?”
“南方天氣也會變冷,哪天下雪了也說不定,這是少爺想得長遠。”銀荷不甘示弱地擠回丁香身邊,露出崇拜的目光。
“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爹卻說會賠錢。可書上不是說,貨通有無嗎?就是這邊有的送到那邊沒有的地方賣,這道理沒錯啊。”
侯觀雲往屋裡走去,嘴裡唸唸有詞,突然頭一偏,眼睛一亮,眉開眼笑地道:“我侯家這麼有錢,我煩啥呀?白白害我頭痛!反正生意上的事有爹撐著,讓管事們去煩吧,待會兒你們誰陪我下棋……咦!”
看到少爺慢慢聚攏的眉頭,原欲興奮嚷聲的丫鬟們都噤口了。
“這春聯是誰拿來的?”侯觀雲盯住門邊的大紅春聯,語氣不悅。
“少爺,是夫人差人拿來的。”丁香惶恐地回答。
“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侯觀雲語聲揚了起來,一徑地猛搖頭。“就算是我娘送的,你們也得瞧瞧上頭的文字。這種到處都看得到的俗氣門聯也拿來貼,還上下聯貼反了?”
“可是……夫人說,要過年了,囑咐我們……”
“撕了。”侯觀雲放眼看去,臉色大變,苦惱地伸出指頭道:“還有那幾張招財進寶、金玉滿堂,春啊福的,全撕了,俗得我都想吐了……老天!六畜興旺也貼上來了快撕快撕!”
“是。”丁香立刻伸手去撕,隨即想到這不該是她做的粗活,忙朝下邊喚道:“你,過來!”
掃完院子的小丫頭怯生生地來到廊下,將潮溼的小手往衣衫擦了擦,抬起頭,一雙眼眸亮晶晶的,開口就問道:“這紅紙貼著好看,少爺為什麼要撕呢?”
八仙女全驚呆了眼。少爺還在這邊,小丫頭竟敢質疑少爺的決定?
“我們鄉下過年,一定要買幾張春聯貼在門上,討個吉利。”小丫頭還是不知死活,走到門邊,拿小指頭將門聯沒有貼牢的一角捺平。
“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侯觀雲拿扇子扺住下巴,頗感興味地瞧著這一團小泥球。
矮小的個兒,蜜色的肌膚,沾了泥汙的圓圓臉蛋,明亮的眼眸,灰褐的衣衫,紮起來像一顆顆圓大葡萄的辮子眼兒,長褲上濺滿了泥巴,一雙快破掉的布鞋更成了泥巴鞋,活脫就像是爛泥堆裡走出來的泥娃娃。
“少爺,她是新來的。”丁香本想拉開不懂事的小丫頭,又怕弄髒自己的玉手,忙站到小丫頭前面,急道:“我這就趕她走了。去!髒鞋子脫了,別弄髒少爺的走廊。”
小丫頭低下頭,看到自己的泥腳印,於是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將一雙沾了爛泥的鞋子給踩了下來。
侯觀雲望著清朗乾淨的院子,這幾天天氣變化無常,一會兒日出雪融,一會兒雨雪飄飛,反反覆覆,搞得地上泥濘不堪,掃不勝掃;記得出門時,他是坐在椅子上讓隨從抬了出去,十六雙靴子踩在雪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