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無聊的最佳方式。就是男女組對了,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戀愛,反正都要組對的,組對總比不組對好。 這種“組對”也未必就是一男一女,也有幾個男生喜歡同一個女生的,也有幾個女生喜歡同一個男生的。 陳睿思和凌之華的父母都算是“有問題”的,都是在文革中被整的。連帶著陳睿思、凌之華也成了“黑五類”的子女,同病相憐,誰也不用嫌棄誰。所以,在大家心目中,陳睿思和凌之華就應該是一對。而事實上,二人也真成了一對。 後來,家裡有關係的,當兵。招工。推薦上大學,陸續走了一些知青。那些所謂的“組對”也立馬解體。證明了發生在知青點的“愛情”其實不那麼可靠。 知青點裡的知青越來越少了。為知青隊搭建的一排土房也空出了一大半,陳睿思和凌之華卻看不到回城的希望,二人都很苦悶,從家裡帶來的幾本書也都差不多讀爛了,那時候,二人的精神差不多都要崩潰了。 “三年。”陳睿思道:“再熬三年,要是我們都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就死心塌地在這裡呆一輩子。” 凌之華幽幽地說:“你還能堅守三年嗎?” 陳睿思頓時無語了。是,凌之華看似幕弱,其實比他更堅強。 要不是她一直在鼓勵他,也許他早就崩潰了。 在眾人眼裡,他們是一對,但二人都在約束自己,沒接過吻,更沒撫摸過對方的身體。直到有一天,大隊來人說,接到上面通知,陳睿思可以回城了。 好運突然間就來臨了,陳睿思狂喜之餘,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凌之華? 凌之華卻表現得很冷靜的樣子,白天一切如常,還催促他趕緊去大隊、公社、縣裡辦手續。 是,要離開知青隊,大隊、公社、縣裡都要蓋章的,少了一個章也不行。 晚上,二人在一塊時,凌之華突然就有了勇氣,主動親吻了他,而他也被點燃了,二人瘋狂地親吻對方。就在那一個晚上,所有的界線都突破了,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他。當他們近乎狂熱地擁抱在一起時,要多的是一種心靈的相互依戀,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絕望狀態下的選擇。他至今記得,那時,他們一有時間就粘在一起,二人都亢奮得不行。彷彿要抓住分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些日子,他的心情真是複雜!他就要離開農村了,又得到了心愛的女人的一切,能不開心麼?但要說他開心,卻又談不上。他是在為她擔著心,他要走了,她著麼辦?他不能不想,卻又不敢多想,所以。他反反覆覆地安慰她:“之華,你早晚也是要回到京城的,讓我們相互等待。” 之華呢,什麼也不說,就是依偎在他的懷裡。或許,那時候。她就預感到了什麼?或者生活本身的磨難,已經讓她不敢奢望什麼?後來,終於要走了,他把父母給的一塊滬城產的手錶也賣了,估算著給自己留下了買車票的錢,剩下的錢給她買了一條紅色的絲巾,再剩下的就都買了信紙、信封和一些郵票留給她,意思很清楚:彼此想念的時候,多寫信,多回信。 回到京城才得知,父母所在的“五七”幹校連續有人自殺,終於驚動了中央,讓一大批知識分子回到了京城。父母這才想辦法求人把陳睿思“辦”回了京城。 那時候回城就件“辦”一個,“辦”體現了其中的艱辛! 回到家中,父親雖然落泊了,在兒子面前卻依然很是威嚴,詳細詢問了他在牛家村插隊的情況,堅決反對他再跟凌之華來往:理由很簡單:二家人家都是所謂“黑五類”不是她家裡出問題,就是我家裡出問題,這樣的家庭今後恐怕永無寧日! 父親說得很冷酷,但也不無道理。而母親一輩子都是依從父親的。這回也不例外。 那時候,有幾個人能預見到後來的政治變化?誰能預見到,“臭老九”能成為改革開放程序中最不可忽視的力量之一? 陳睿思其實是有些彷徨了,寫給凌之華的信。漸漸的也少了,有時也會把父母的意思隱隱約約地告訴她,思念的語氣也不再象最初那麼熱烈了,而凌之華本就是一個敏感的人,回信的語氣比他還果斷甚至是絕決:“你父母的顧慮是對的,接受現實吧。” 這以後,她基本上就不回信了。 既然她都是這樣的態度,他也就下決心結束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凌之華的印象也開始模糊了。 直到幾年後,遇見一位過去的“插友”才知道凌之華已經死了。 凌之華死了!這個訊息還是震憾了他。他碾轉反側,坐臥不安,最後還是請了假,南下回到了牛家村。找到了村裡的支書,支書告訴他。凌之華確實死了,二年以前就死了。是得急病死的,就埋在後止上。支書還帶他去看了墓地。 他就關心一個問題:“是自殺的嗎?”他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