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不說,花苞也多,巧的是,溫暖在當時利用課暇之餘去學壓花,回來正好現學現賣的,就這麼一個成品出來。
至於照片嘛,據說本來要轉交給他的,後來是忘了還是怎地也就不了了之,直到有一天,無意間翻出照片,她把照片放在相櫃裡紀念這是“遊氏之花”。
他翻過相櫃的背面,透明的材質,毫不遮掩地將她落在照片後的字跡,清楚地呈現在他眼前——遊霽月、溫暖及茉莉
這短短几個字,撼動了他的心。
沒錯!他的小茉莉——溫暖。
“溫煦,這能送嗎?”
“你說這個?還是這個?”溫煦指指相櫃,又指指相片。
“兩個。”
“我不曉得,這是小暖的東西,你等她回來再問。”他看了看時間,這小暖怎麼還沒回來“你坐會兒,我去煮杯咖啡,很醇呢,是個客戶送的,難得哥兒倆有空在一起聊聊……”
他不理會溫煦的喳呵呼呼,雨似乎小了,他推開門。
外頭一片烏漆,遠處的水銀燈,照在大雨初歇的冬夜,顯得格外安靜,四周蟲鳴,他踏在院子裡鋪設的石頭路,回想著他初次見到溫暖的景象,見到那個屬於和風的女子……像是不經意地吹拂過身邊,讓你不自覺地沉溺在她溫柔的擁抱,就像呼吸般的自然。她的存在並不刻意,然而她一旦消失,卻足以讓人相思成災。
他適應外頭的光線,摸索著來到那一大坨的綠叢前,他伸手摘了一片圓綠的葉,彈起一些水珠,他審視著落在手背上的水滴,這可是溫暖的滋潤;而這每一枝椏,每一盎然,都是溫暖不矯情的包容。
蹲下身,看不到木片。本來嘛,再怎麼堅強的東西,在多年的風吹日曬下終會脆弱而亡,溫暖的情難道也正如此地流失嗎?不行!他不允許的,他無法允許在確知自己要什麼的時候,又眼睜睜地看著她消逝,他真的不允許!
“霽月,你在外頭嗎?”溫煦在屋內喊。
對了,溫煦,他必須先跟他談談。他快步走回屋內,溫煦還在忙進忙出。
“溫煦,有件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溫煦頓了頓:“哦,唐小姐的事是吧?放心,兄弟是幹嘛用的,這個不用你說,我會好好和她溝通的。哎,對了,說到這個唐小姐,霽月,你不回去陪她嗎?”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是……”
溫煦根本沒仔細聽他說話,人又閃進去了,唉!這要從何說起呢?突然——
門外似乎有動靜,窸窸窣窣的,他反射性地彈至門邊,刷地,他開啟了門。
他宣佈自己的心是碎了!在看到門外的人時。
溫暖紅著眼,臉上毫無血色,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乾燥的。
她不會躲雨嗎?這個小笨蛋!
正想好好說她幾句時,咚地一聲,她跌進他懷裡,他及時伸出手臂圈住了她。這溫冷的小東西居然渾身上下是燙的!他移動身子想將他拉進門內,不料,她卻緊緊地攀著他更緊。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兒,她星眸微張,嘴上泛起一抹淺笑,她想說些什麼,但眼皮卻不聽使喚地沉合下去,那頰邊隱約可見的兩道痕跡,是淚痕嗎?是誰讓她苦的這麼傷心,像只受了傷的兔子,跟今晚聚會的主角有關嗎?看著她紅腫的眼,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
“你這個WARM。”
還是溫煦從屋內出來,發現事情不對,不敢驚動二老,跟他載著溫暖送醫急診。溫煦開著車,從後視鏡中窺得妹妹倚靠著遊霽月的肩,他環著用毛毯裹著的她,小心翼翼地梳理著她的髮絲,那眼中熱切的,溫柔的光,任誰看了都會洞悉一二。
“溫暖似乎很信任你。”妹大不中留嘍。
“或許吧,幾頓飯換來的代價。”他調侃自己說。
溫煦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這小子!抵死不認帳,也罷!看他能撐多久,到時候溫暖要跟別人跑了,他可別來求他這個“大舅子”幫忙。不過說回來,要做遊霽月這花心大蘿蔔的大舅子,滋味恐怕是……
他再看看後座緊緊相偎的人,一切盡在不言中嘍!
醫生診斷的結果,除了那場害死人的驟雨導致她發燒外,溫暖的腸胃似乎也空了一天,才會導致她的虛脫昏厥。為免引起肺炎等併發症,醫生建議讓溫暖住院觀察一晚,打點葡萄糖恢復些體力,再回家休養便無大礙。
溫煦辦妥住院手續後,順便掛了電話回家。他一再保證溫暖沒事,只是受了風寒,且有遊霽月在,這才稍稍勉強鎮住二老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