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四周的山繚繞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幢幢形同仙卷亭臺般的樓房隱於煙霞之中,四周群山環抱,沱江自城中穿越而過。
心中驀然激動——好一幅霧裡仙境。如果此刻,她和向擎走在鳳凰古城的古官道上,腳下踩著鋪設得十分齊整的大青石,聽著茶肆中隱隱傳來的竹樂小曲,不知會有一種怎樣的感覺?
她微笑,叫車伕停車,付了車資,準備步行過橋。
踏著微溼的地面,慢慢前行,可可心底卻莫名滋生出細碎的情思——如果男人與女人真有三世緣分的講法,那麼離婚的夫妻——如同曾同床共枕,現在形同陌路的父母,是否該冠以“孽緣”的名號?
唇邊露出一絲苦笑,她喃喃低語:“他們從未認定,世上只有惟一的愛情。”
“價值觀不同,你可以不認同,卻不能說這是錯的。”背後,傳來輕閒熟悉的搭訕。
可可一愣——這聲音太熟悉了,她幾乎可以經由空氣接收準確的資訊——是向擎!
她覺得喜悅,隨即“刷”地回頭,眯縫著眼眸盯著一身便服,身背一個七十升大揹包卻視如無物般閃笑的向擎,“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可可瞅他一眼,發現他也正瞅著自己,小臉一熱,視線迅速移開,聲線卻高了上去:“為什麼突然跑到湘西來?”
“惱火你不夠老友,外出玩也不吱聲。”
頓一頓,可可問:“那你……看了我那封郵件嗎?”
“看了。”他聳聳肩,“文筆尚算通暢。”
她瞪著他。
“真心實意,沒別的意思。”他一臉無辜地聳聳肩,“那信沒什麼啊,無非是警告我別一腳踏兩條船罷了,你既然有意於我,有這種要求很正常啊。”
答得尚好,只是態度略顯輕佻,可可微惱,“這些事情最好考慮清楚,省得越陷越深時三方都痛苦!”
“很是。”他點頭。
這傢伙今天怎麼了?說話不緊不慢,態度不卑不亢,像在和她賭氣,“那你是否同意了我的條件?”
“不同意!”
她一呆,迅速扭頭朝前面街道走去。
向擎一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