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上臂被掐出一小片淤青:“你力氣比以前大不少。我們……”
“沒有‘我們’。”何洛淚光中猶有微笑,“這樣,已經是最好的告別。”
那一刻,耗盡全身力氣。
她開車回去,開啟窗,擰開收音機,窗外花草樹木的清香在鄉村音樂的吉他聲中擴散開來,似乎剛剛的紛擾是一場夢。在他身邊,自己如同被附身,舉手投足完全不能自控;此刻勉強找回自己,深呼吸,進屋的時候低頭,盡力掩飾紅腫的眼睛。
只有廚房操作檯上方昏黃的小燈開著,何洛來後,馮蕭便睡在客廳,摺疊沙發已經開啟,他正看足球轉播,目不轉睛盯著螢幕,“你平安回來就好,我怕你開錯路,會被警察抄牌呢。”
何洛滿心愧疚,想說兩句撫慰的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低著頭和馮蕭商量了第二天去看田馨的行程,便逃也似地躲入房間。隔壁哨聲和歡呼聲響起,然後是廣告音樂,一週體育要聞,無休止地喧囂著。馮蕭摸不到遙控器換臺,索性任電視開在一個頻道。
兩個人隔著一堵牆,各自滿懷心事。
紐約飛往北京的直航上,章遠靠著舷窗,一碰到胳膊就疼得齜牙,心裡更痛。思緒紛亂,未來理想、前途名利,此時統統拋開。他太瞭解何洛的為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和太平洋兩岸的距離一樣無法跨越。
回憶是空氣,愛是雙城的距離。
每個人的心,都是一座城。
北京直飛紐約,要十三個小時三十五分鐘。
我和你的心,隔著多少光年?
三怎樣(3)
田馨住在紐約州,何洛坐火車去看她,到了站,就在月臺上等著。路基旁邊有半人高的蒿草,鐵軌蜿蜒,天空藍得讓人想要融化在裡面。陽光刺眼,她抬手逆光尋覓,手掌被勾勒出半透明的橘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