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建議我寫在後邊,或許你做presentation的時候用得到。”
“這麼多!”章遠翻開,蹙眉。
何洛笑:“我都沒說多,你還叫喚。”
“我就是替你說的。”章遠把資料夾放好,“打字也很累,我就總是腰痠背痛,所以特別理解。喏,就是這兒。”他伸手去夠肩胛骨側緣,衣服太多,胳膊彎不到。有一些笨拙,讓何洛心底柔軟。他嘻嘻哈哈笑著,“對吧!要不要我幫你捶捶?”
“還好,我有一個大靠枕。”何洛比劃著,“所以沒那麼辛苦。”
“多虧你,我知道自己在這些方面經驗差太多。”章遠說,“這是優勢,我可以沒有條條框框限制自己的思路;但同時,也會顯得生澀幼稚。嘉隆公司擴充套件軟體業務,我們究竟是被收購,還是以商業夥伴的角色抬頭挺胸加盟,很大程度上,也就看這次提出的觀點能否吸引老總們的眼球了。”
嚴肅的語氣讓何洛覺得陌生,她站在章遠面前,看他堅定的目光,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你能真正意識到,自己所走的路是艱難和繁複的,那就最好了。”何洛長長撥出一口氣,在空氣中凝成白煙,“就好像爬山,我們一直看著山頂才能保持方向,但是,也要看著腳下的路平不平。”
“你看你說話,一套一套的。”章遠笑了,“這些你在email裡都說過,我已經拿小本記下,每天誦讀,《何氏語錄》呢。”
何洛也笑了,她那裡還有一本當年的章氏語錄。
“一二九”歌詠會就要到了,學校的廣場上在搭設露天舞臺,主路兩旁國槐和銀杏光禿禿的枝丫上纏著金黃的小燈泡,隔數米還會掛一盞大紅的燈籠。章遠忽然轉身問:“你的相機呢?這麼熱鬧,出來照相吧!”
時間一幀幀定格。
章遠把手伸在樹洞裡,齜牙咧嘴作出被咬住的疼痛樣子;
右手舉著糖葫蘆,左手捏個劍訣,揚揚頭:“糖葫蘆廣告,嶗山道士版。”
又把圍巾纏在手腕,把何洛的帽沿搭在拳頭上,笑著說:“這張,何洛隱身了。”
何洛咯咯地笑著。她穿了一件藕荷底色的中式對襟小襖,繡著雲紋,領口袖口和衣襟上一圈淺棕色的兔毛。章遠笑:“你好像穿著一隻大手套。”
何洛說:“哪兒像手套了?”
“這個搭配,總讓我想起手套來。你原來,有一幅這樣的手套吧。”
何洛點頭,“好多年前了,早就舊的不像話,不知道哪兒去了。”
章遠把大衣搭在臂彎,露出裡面的西服,招呼何洛:“來,合個影吧,對比這麼強烈,假洋鬼子和小村姑。”他舉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