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回到家,就給章遠打了一個電話,交待他抽空去醫院檢查一下。不放心,怕他嘴上答應的好,回頭就忘記了,隔日又打電話督促。
章遠“嗯嗯”地答應著,最後急匆匆拋下一句:“我知道了,你別再唸叨了好不好?年紀輕輕怎麼這麼羅嗦?我放了。”
何洛捧著聽筒,“嘀嘀”的忙音傳來。
第二日章遠打來電話,歉疚地說:“昨天再和別人談事情,語氣急躁了些,你沒有生氣吧?”
“沒……”
“我去醫院了,醫生說就是飲食不規律,沒什麼大事情。”
“那就好,我今晚的火車回北京。”何洛說,“你在寢室,還是在家呢?我又找到一本聽力筆記,晚上順路給你送過去好了。”
“在家呢。”章遠說,“不過暫時不需要,已經有那麼多,都看不過來了。”
何洛出發前給他打電話,家裡沒人接,手機關機。
明明前幾日還在一起談笑風生,怎麼忽然如此淡漠?這樣忽冷忽熱,一顆心也會感冒的。何洛甚至懷疑,那些笑語相對的日子,從來沒有發生過。
回到北京,信箱裡也沒有他的email。剛開啟qq,就看到趙承傑線上。
“hello。”何洛打個招呼,“我到北京了。”
“我知道。”趙承傑說,馬上又發了一條訊息,“章遠住院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何洛忙問,“昨天他還說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沒事兒。”
“前天直接就留院察看了,就在我實習的地方!”趙承傑說,“胃炎。”
“這麼嚴重?”
“當然!過度疲勞、熬夜、吸菸、飲食不規律,有人因此重度胃潰瘍,還有人就是胃癌!胃出血都能死人!”
“你就別嚇我了,到底怎麼樣?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千萬別說我告訴你的。”趙承傑說,“他再三叮囑我不要告訴別人。說,尤其是何洛,她馬上就要回去上課了,你和她說,她也只能瞎操心。”
何洛抓過電話,開始撥章遠的手機號碼。他的聲音聽起來飄忽不定。
“你在哪兒呢?”何洛問。
“在家。剛睡醒。”
“真的?”
“真的。”
“我剛打了你家電話,沒有人接。”
“……”章遠沉默片刻,哼了一聲,“臭小子,準是他。”
“那天我給你打電話讓你去檢查的時候,你就已經住院了,是不是?”何洛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車票都訂好了。”章遠說,“你來也沒用,你也不是濟公,吹口氣,我就好了。”
何洛眼眶溼溼的,輕聲道:“喂,那你到底怎樣?有沒有潰瘍,胃出血什麼的?”
章遠呵呵地笑:“胃潰瘍不是口腔潰瘍,哪兒能說得就得?傻丫頭,我就說你會瞎操心。已經作了胃鏡,淺表性胃炎而已,也不過留院察看一兩天,沒事的。 ”
何洛將信將疑,明白趙承傑是誇大其詞地說,而章遠定然避重就輕。她心中擔憂,但又有一絲說不出的甜蜜。
寢室的姐妹們都去自習了,何洛從針線盒裡取出那枚戒指,偷偷戴回在中指上,翻轉著手掌自習端詳。
未來遙遠,暫時可以不考慮;然而聽到他生病的訊息,一顆心瞬間被填滿。她想起李雲微說外婆有很多偏方,溫胃養胃,閒下來便打電話去問。
“洗手做羹湯了?這就做小媳婦了?”李雲微揶揄,“你有沒有骨氣啊?他有開口追你回去麼?”
“他都病成那個樣子了,我這個時候就不計較了。”何洛說。
“你給他很多臺階了,明白事理的話,他自己就把握機會了。”李雲微嘻嘻笑,“你說,他會不會感動得熱淚盈眶,直接就求婚了?然後一畢業,你們就閃電結婚?”
“別逗了,我和他現在,算什麼關係呢?不像你家許賀楊,在小學的時候就瞄好你了?”“何洛說,”沒準兒誰先結婚呢!不信打賭啊?“
李雲微嘿嘿地笑:“賭就賭。誰先結婚,就不許要對方的紅包!”
“一言為定!”
“你以後會和她結婚嗎?”四年前,鄭輕音這樣問過。
當是的章遠笑著說:“這個太遠了吧,列入計劃中吧。”
而田馨也曾在胸前合手,一臉憧憬的問:“想想看,如果你們兩個有一個小寶寶,肯定比樂樂可愛多了。你就從來沒想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