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馨崇拜地看她,說:“姐姐,以後你學心理吧!”
扭轉之間,何洛似乎看到側後方的章遠似乎正聽得入神。她明白,自己是個馬列主義大電筒,照別人容易,卻找不到自己。對著田馨講了一大通,何嘗不希望,章遠分秒不停地關注著自己呢?
如果是那樣子,按照言情和漫畫的傳說,酷酷的帥哥應該只對心上人萬般柔情,對其他示好者橫眉冷對,是吧?可章遠每次都點點頭接過那女孩子的紅茶,後來更是微笑著回應,甚至站在籃球架下和她說幾句話。
她叫鄭輕音。走路輕盈地像跳舞,語聲清脆,驚訝時會掩住嘴巴,烏黑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真的?是嗎?真不敢相信呢。”
李雲微說她又假又做作。
何洛明白,這是在安慰自己。鄭輕音並不是忸怩作態,她的嬌憨是渾然天成的。因為她是父母嬌寵的掌中珠吧,何洛看到過她上學,黑色的賓士,畢恭畢敬的司機。
含著銀匙出生的小公主,精緻、璀璨。
何洛想想,關於外貌,自己收到過的最佳評語,端莊、大方。感覺有些像形容三四十年代蘇區的婦女代表。
章遠常常在放學後打球,又怕肚子餓,便隨身帶一塊巧克力。鄭輕音看見,嚷著要吃,從他手中搶過就咬了一大口。
何洛抿緊嘴唇,明白自己的感覺叫嫉妒。
很多同學不願意寫副科作業,臨到檢查時就走東竄西的去別班蒐羅。午休時,原班的男生來問何洛借歷史作業,她看了一眼,說,“咱們不是一個老師,第二道填圖題和第三道大題我們沒有留。”
“哪兒有圖?”
“第九課。”
“大題呢?給點提示吧。”
“我真的沒有看啊。”
“你爸爸當年是歷史系教授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何洛想著趕緊打發走他,一會兒好去操場上看章遠他們打決賽,忽然瞥見鄭輕音蹦蹦跳跳地過來,在門前一探頭,笑眯眯地問,“章遠在嗎?”
“這道題,讓我看看……”何洛拿過練習冊,斜靠在門邊,那男生站在她身邊絮絮地問東問西,她有一搭無一搭的應著。
章遠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從二人中間側身穿過,“聊天的時候不要擋路,可以麼?”
何洛的餘光跟上,看到他和鄭輕音站在走廊的窗旁,才說兩句話,女孩兒就清脆地笑出聲來。聽不大清他們再說什麼,何洛努力支起耳朵,目光機械地掃過手中書本。
他們壓低聲音,私語甚久。“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她的嗓音甜而不膩,“一會兒比賽要加油哦!”
“絕對沒問題!”章遠也笑,右手中指食指比在眉際,利落地行個禮。
不過幾分鐘,對何洛而言漫長的如同幾小時,她心不在焉地念叨著那道大題的考點,幾次將德國西里西亞紡織工人起義說成西伯利亞起義,那男生一頭霧水,問“你地理會考真的及格了?”
章遠終於一臉笑意地走回來,低頭瞥一眼,“還講題呢?滔滔不絕啊,你可真厲害!”又抱拳,笑道,“小的佩服。”
何洛白他一眼,心想,彼此彼此。
這一場比賽看得無趣至極。鄭輕音就站在場邊,拽著身邊的人說:“那個九號打得很好吧,我認識的,就是高二六的章遠!”
“小丫頭,我真想噼啪打她兩巴掌!”田馨咬牙切齒,“說的好像章遠是她的一樣。何洛,你真的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章遠不是她的,也不是我的。”何洛無辜地笑,“這場比賽贏定了,沒什麼懸念,我回去做題了。”
高一的男籃比賽隨後舉行,鄭輕音就是來請章遠給她們班隊作指導。她常常在放學後等在教室門口,和每一個出門的同學打招呼。趙承傑上下打量她,問:“你天天來我們班這兒,是不是喜歡你們章教練啊。”
“對呀!”鄭輕音爽快點頭,“他打球好,又耐心,我們大家都喜歡他。”
一群男生大笑,喊著章遠,“冬天到了,春天已經不遠,哈哈。”
“章教練,桃花開了,桃花開了。”
何洛說要準備十一月的全國英語聯賽,每天放學後就急匆匆回家,也不和朋友們打球逛街。
“章遠不會真喜歡那個高一小孩兒吧,似乎也挺願意為她們班出謀劃策。”白蓮看著何洛的背影嘆氣。
“男人,都需要被崇拜的。”田馨斬釘截鐵地說。
十一月初,天氣陰霾,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