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撞作一團,但慕娉婷跌倒了。
雖跌倒了,但沒跌在硬邦邦的石板地上,也沒跌在門前的臺階上,有人及時從身後托住她,她跌在那人的腰腿上。
回眸一瞧,是一位勁裝打扮的姑娘,腰間配著短劍,斜繫著月白色的薄披風,眉清目秀,生得極俊,但臉上略有風霜,像是連趕好幾日路程,未曾好好歇息。
“多謝你。”慕娉婷朝她感激露笑,勉強欲爬起,那姑娘隨手又是一託,輕易將她拉起。
待她站妥,這才發現眾人的眼光全停在她身上,錦繡丫頭粉頰掛著兩行清淚,像是嚇得連話都忘了怎麼說,而原本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田家母女,這會兒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臉色白慘慘的,一瞬也不瞬地望住她。
慕娉婷心底嘆氣,柔嗓沉靜。“田大娘,好好的一樁喜事明擺在眼前,您何必硬往外推?您哭,不樂意,鳳兒心裡也不舒坦。既然木已成舟,就開開心心的,不挺好嗎?”一手又習慣性地護在隆起的肚腹上,她微微笑道:“李貴大哥咱們都熟悉他的為人,磨刀匠又怎樣?好歹也是一門營生,溫飽三餐不成問題。只要能吃苦耐勞,肯做肯拼,怎麼都有出頭的一日,您就允了吧,成嗎?要是您心裡還惱他,往後他做了您女婿,成了田大娘的半子,大娘要教訓他,那可真是名正言順,沒誰敢說話的。”
“田大娘,都是我錯,但我絕不辜負鳳兒的!您要打我、罵我都成,就是別逼鳳兒嫁進王家,我求求您!”李貴跪在田大娘面前,咚咚咚地連磕好幾個響頭,田鳳兒沒能把頭撞出窟窿,他倒先把額頭給磕腫了。
“貴哥!”田鳳兒不忍,又撲過來抱住他。
女兒跟人私定終身,清白都賠給了對方,如今再有慕娉婷出面遊說,田大娘哪裡還能多說什麼?也沒力氣再鬧騰下去了。
“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