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沒水澆田在管家眼睛裡只是小事,不想為此大動干戈!”
“景府的護衛們也是一樣,只有在老夫人又或者是小少爺與少夫人被人欺凌小瞧時,他們才會上前拔刀殺人!”
老者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既然你心裡有成算,那我就放心了。”
笑呵呵的和父親聊了幾句後,胡管事也是不再理會仍然一直跪在地上的楊菊花。
突然望向一個身形高大的莊稼漢,獰笑道:“小少爺還要一隻肥羊,咱們大家誰不知道,論養羊,田大壯最是拿手,而且也只有田大壯家出產的羊肉最是肥美了!”
田大壯瞬間捏緊了拳頭。
他的妻子則是臉sè瞬間大變,張嘴就要叫喊。
不過卻是被低著頭的田大壯猛然伸手扯住了衣袖,“別鬧!”
“可那幾只羊是咱家的命根子啊!”
田妻是個潑辣的xìng子,平rì裡任誰也不怕,不過她知道自家男人雖然外表憨厚老實,但心裡卻是有成算的,所以被自家男人這麼一攔,就是沒有立即出聲大鬧。
不過心裡卻是一抽一抽的生疼。
田大壯的家境要比楊菊花家強很多,不但養著羊,而且也佃了幾十畝田種。
不過那幾只羊能值不少錢,就這麼白白被胡管事牽走一隻,她怎麼能夠心甘!
“小少爺要吃羊,咱們不能不給,也不敢不給!”
“可,可,可胡管事這是公報私仇!”整個農莊裡,田大壯家是少有的幾個敢和胡管事頂牛的佃戶。
“那又怎麼樣?”田大壯一臉的苦澀。
第七十八章 想哭就哭
一句那又怎麼樣,道盡了田大壯的心酸與無奈。
自家府上的小少爺要吃只羊,他敢不給麼?
就算明知道胡管事是公報私仇,但人家理由卻是充足正當。
真要是不給,胡管事藉此事在自家小少爺面前,又或者是在姜嬤嬤那裡告上一狀……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佃戶,但其實賣身契是捏在景家主人手中的,算是景府的下人,不是那種沒有賣身身家清白的良民。
連他們自己都是景府的,更何況家中養的幾隻羊?
胡管事早就窺伺自家的財產,這個時候只能忍,不然被萬一被胡管事抓到有力的把柄,必然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景府的確是對下人頗為優待,但因為是武將世家,治家嚴謹,所以家法也是異常的兇狠嚴厲。
敢對主人不敬?
一頓板子下去就能要了命!
而他們是景府下人,景府手中有他們的賣身契,所以就算被施行家法給打死官府也是不會過問的。
田大壯手指緊緊扯著妻子的衣袖,目光無奈,但又是非常堅定的輕輕搖了搖頭,胡管事是莊頭手中握著權力,又有姜嬤嬤做靠山,所以今天自家只能破財免災!
田妻眼見一向頗有主意的自家男人也是沒有了辦法,羊兒保不住了,傷心的哇的一聲就是坐在地上大聲痛哭了起來。
田大壯腦子好使,會養羊養牛,也頗會伺候農田,在農莊上除了胡管事之外最有錢的人家,胡管事眼紅田大壯家的錢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如果不是時常壓榨農莊中佃農們家裡的銀錢,他也不可能這麼富,rì子過的像是員外老爺。
甚至還想要給自己的兒孫們贖身,讓他們讀書去考取功名。
若真有一個能透過科舉,官袍加身,那他家的祖墳上就算是冒青煙了!
沒人願意子子孫孫一代一代都給別人當奴僕!
然而此時見田大壯一家沒有鬧將起來,胡管事就是有些失望,就算有張姜氏罩著,他也不敢在沒有合適理由的情況下明著去搶,不過他知道田妻是個撒潑無賴且口無遮攔的xìng子,說不定激上一激把柄就抓到手中了,便是眼珠一轉冷聲道:“田大壯家的,你哭的這般傷心難過,是不想把家裡養的羊給小少爺吃麼?”
田大壯聞言就是心中一緊!
趕緊看向坐在地上的自家女人。
“你放什麼臭屁呢?小少爺要吃我家的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田妻雖然一根筋的確是不算聰明,但跟著田大壯生活了十幾年,自然也不會太笨,雖然此刻她的心肝一抽一抽的疼,但自家男人剛剛有發話表態,她還是很知道其中輕重的。
也知道以往自家能和胡管事一家頂牛而不落下風,除了她豁的出去敢在大庭廣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