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或許是他對雪松這難得的對手心折,語氣中少了一貫的嘲諷。
習武之人自有其傲氣,而火凜天狂傲又勝他人千百倍,若非明顯分出勝負,他根本不屑承認勝利。
“你是個好對手,若不是你我不同道,或許你我也能做個朋友。”面對難得的好對手,雪松很難不心生相惜之意。
火凜又是一陣狂笑,好半晌才用深不見底卻又危險至極的漆黑雙眸冷冷的盯著他。
“朋友?不可能,我也不想要什麼朋友!人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只是一種玩具,我愛看的是人們在我手下驚俱顫抖的樣子。”
‘你的想法太可悲,這樣活著豈不孤獨?“雪松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話或許浪費唇舌,但心中殘有的相借之意仍讓他出口勸道。
“孤獨?這人活著何時不孤不獨?人本來就是一種孤獨的東西,若不是為了利益,你以為是什麼讓他們維持偽善的面具?”火凜天不以為然的說。
“你太偏激了,人也不全都是壞的。”
“是你太天真了,人沒有一個不自私,你想那人人讚譽的就是大好人嗎?若不是為了擁有受人敬仰的光環,你道會有多少人維持那令人作嘔的假象?”火凜天冷哼。
雪松一時竟無法反駁,他不能否認這世間真的有太多沽名釣譽之徒。“可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去傷害別人吧?”
這世間也有許多真正的好人才是,不是嗎?
“我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對?吳儒生老說‘仁者無敵’,仁者原也是為了無敵,我只是選擇不同的方法來‘無敵’又有何不可?人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有力量的人才是一切。若要我說,這階級和奴性是深植人心,強者為王。”
“你這樣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火凜天傾身直視雪松,那眸於幽黑得一如惡鬼般凌厲。“你還不明白嗎?這世間的和樂,基本上是生根在某些人的犧牲和妥協上的。”
“不會的,我覺得你把人想得太壞了。”雪松不贊同的搖頭。
“想?這種事對一個從小在被憎恨中長大的人來說是不需要想的。”火凜天笑得既冷且狂。
不知道是不是雪松的錯覺,他竟覺得火凜天的笑看來有些哀傷……
是他的錯覺吧!哀傷和火凜天是如此奇怪的組合。
不過他的話的確引起了雪松的注意,讓一向不願多事的他,竟有一窺火凜天心理的衝動。
“被憎恨?”
“你真的感興趣?還是為了想反駁我的論點?”火凜天譏消的看著雪松。
雪松有種被汙辱的不快,轉身欲走。“你若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算我多事。”
火凜天卻比他早一步的擋在他的面前。“偏偏你不想聽,我就非說不可,看是我偏激還是你天真。”
這火凜天的個性實在令人難以瞭解,可卻有一種屬於他獨有的魁惑,讓原想離開的雪松竟打消寓意的等著他的說辭。
“我聽。”雪松挑起一邊眉頭的說。·
“你知道火烈雲吧?”
火烈雲是火雲堡的創立者,一個聽說原是契丹被放逐的公主,她的美豔天下聞名,但手段毒辣也是出了名的。
“她不是你的……”
火凜天不等年雪松把話說完便出聲打斷,“沒錯,那個生我的女人。”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憎惡。
“你用這樣的口氣似是太不敬,再怎麼說,她也為你懷股十月。”
“不敬?我算是客氣的了。”火凜天一揮衣袖,地上的積雪“砰!”地開了一個大坑。要不是雪松閃得快,這會兒免不了一身雪水。
看到雪松的狼狽樣,火凜天似是很愉悅,唇上的笑又微微勾起。
“你要我感謝她讓我當私生子?還是要我尊敬她想得出用小孩綁住男人的方法?對這種蠢女人沒什麼敬不敬的。”
“可至少她還是生下了你,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若不是為了要得到她要的男人,她會讓我存在嗎?可惜她失算了,那男人還是不要她,而我卻成了時時提醒她失敗的證物。”
“你一定有段不太好過的日子。”火凜天說得愈輕描淡寫,雪松卻愈是不忍,以他聽到的傳聞,火烈雲的性子一如她的名字,可想而知,火凜天必定有個相當悲慘的童年,也難怪他的性格會這般扭曲。
“你在同情我?”火凜天倏地眉頭皺起,冷不防的招住雪松的手腕,臉上扭曲得像是發狂的野獸。“同情是人為了抬高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