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晚上倒也涼爽,聶蓉蓉手被聶大太太牽著,心裡也不禁緊張起來。一晃大半年了,就是當時聶殤有什麼心情只怕也忘了,就像她跟聶殤說的那樣,聶殤成了親娶房媳婦。兄是兄,妹是妹,楚河漢界劃清楚,一切都正常了。
馬蹄聲漸近,聶蓉蓉的心似乎也跟著跳躍起來,單純拿聶殤當一個男人看,真的很優秀,但拿親堂兄當男人看,這個真的不行。事情己經過去,她早該把心態放平,只怕過不了多久聶殤也要娶親。
心裡如此想著,聶蓉蓉眼睛卻是不自主的往街口看。黑夜中兩匹馬趁著月色而來,聶殤仍然是深色衣服,跨下卻是白馬,大半年時間在一個成年男人身上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倒是頭一趟出門的聶烴,把在家時的那股書生氣脫了,變得蒼桑了許多,整個人也顯得壯實了。
聶殤和聶烴下馬上前給聶大太太和聶二太太請安,聶大太太神情多少有些激動,道:“平安回來就好,廚房裡準備了飯菜,先去吃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讓母親擔心了,我和三弟一切都好。”聶殤說著。
聶大太太不禁伸手摸摸聶殤,以她的身高雖然摸不到聶殤的頭,卻是拍拍他的肩,道:“年前去廟裡給你們請了個平安符,小三的在三奶奶那裡,你的我讓蓉蓉給你收著。”
說話間聶大太太和聶殤的目光都看向聶蓉蓉,尤其是聶殤的目光看向她來時,她只覺得更緊張了,錯覺,肯定是她的錯覺,也是她這個冒牌妹妹容易多想,道:“那符我一直給大哥收著,一會就派人給大哥送過去,伯孃親自到廟裡請的,很靈驗。”
“明天吧,今天晚了,我一會要睡了。”聶殤說著,上下打量聶蓉蓉一番,平淡的道:“妹妹長高了許多。”
聶蓉蓉只是低頭笑笑,大半年過去了,她這個年齡沒長高才不正常。
聶二太太旁邊笑著道:“先回屋再說吧,外頭風冷。”
一家人歡歡喜喜進家,剛走到儀門處,聶大太太就道:“時候不早了,各自回屋歇著,明天再擺酒接風。”
聶二太太看向聶殤道:“大爺的屋子我早就派人打掃收拾了,跟著你的小廝也先回家了,我派了幾個婆子給大爺暫時使喚。”現在方七行事很妥當,聶烴那裡並不用操心
“勞煩二嬸了。”聶殤說著,貌似不經意之間卻是看向聶蓉蓉,聶蓉蓉也正看著他,四目相接的一瞬間,聶蓉蓉嚇了一大跳,連忙避開眼。
眾人各自散了回房去,方七早在接到訊息的時候,就讓婆子們準備洗澡水以及飯食。現在接到聶烴回到房中,方七先讓丫頭打水,親自己侍侯聶烴洗臉。廚房媳婦傳飯過來,小丫頭擺好桌,聶烴上桌吃飯,方七雖然吃過了,卻是坐著相旁給聶烴佈菜,又讓權秀蘭旁邊執壺倒酒。
“三爺外頭波奔辛苦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懂事老是惹兩位太太和三爺生氣。現在我都想明白了,以後也都改了,三爺就唸在我知錯能改的份上,原諒我這一回吧。”方七滿心誠意的低頭說著,她真的知錯了,她以後會好好侍侯聶烴,跟聶烴生兒育女,廣濟寺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聶烴聽得先是一怔,忍不住問:“怎麼突然……”
“年前我大病了一場,多得大太太和二太太照料才保住性命。回想以前我是如何對兩位太太的,實在是羞愧難當,病好之後就給兩位太太磕頭請罪。”方七說著。
聶烴聽得又是驚詫又是歡喜,他這回跟著聶殤出門,是見了大世面了,再加上他走前方七那樣,這一趟出門回來他心裡己經放下了許多,要是實在跟方七過不成,那就換個媳婦,也不是非她不可。結果回來之後,方七竟然如此說,實在讓聶烴欣慰,媳婦己經娶進門了,若是能過成,何必非得折騰換呢。
“夫妻沒有隔夜仇,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以後我們和和睦睦,就再好不過。”聶烴笑著說,方七以前雖然有些不懂事,到底沒有犯下大事,哪能不願諒呢。
方七聽得滿臉歡喜,道:“三爺自己說的可要記住了,以後不得再翻舊事。”
“這是自然。”聶烴笑著說。
飯畢方七侍侯聶烴洗澡,小夫妻分離許久自然有一番親熱,完事之後方七就在聶烴枕邊道:“秀蘭是我奶媽的女兒,又是自小侍侯我,知根知底,現在己滿十五歲,出落得也漂亮標緻,若是三爺不棄,我做主給三爺收在房裡,豈不比外頭尋來不知根底的強。”
聶烴此時己經十分疲憊,收正妻的陪嫁丫頭也是平常事,只是道:“你做主就好。”
“那我尋個時間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