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邪邪微笑。
“不是。”她很慶幸屋裡幽暗,他看不見她暈紅的臉。“以後別在半夜進我房裡,被人發現了不好,對你我都不好。”
“放心,不會有‘以後’了。”他淡淡低語。
始影看著他,有些迷惑。
“我是來告訴你,我要走了。”
始影怔住。
“你要去哪裡?”她的心重重一沉。
“還不知道。”他刻意平靜地說。
“去多久?”她有些不知所措。“爹孃知道嗎?”
“我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他本來只想在天亮前悄悄地走,但還是情不自禁地來見了她一面。
“你為什麼要走?”她想叫他別走,但她沒有那樣的權利。
“也該收收心,去做幾件風風光光的大事了,總不能這樣荒唐過一輩子吧?”他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你要離開多久?何時回來?”她不知道珍棋什麼時候要將她接到京城去,她怕沒有機會再見他了。
“沒有做出一番大事業,我不會回來,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
“那柔雁怎麼辦?”他的話令她心驚。
管朗淡然一笑。
“你家財力雄厚,而且我完璧歸趙,她可以再嫁,不是問題。”
完璧歸趙?始影吃驚萬分。
“你……你還沒……”她咬住唇,這是她從來都拒絕去想的事情。
“我為你守身如玉,感動嗎?”他嘴角微揚,故意逗弄她。
“別說這種話。”她的心頭悶悶地抽痛,淚水不由自主地要湧出來。在他吻過她以後,明知道和他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卻仍悲哀地想為他守住身子,愛情竟是如此的折磨人。
管朗看見她兩眼中破碎的淚光和悽楚,兩人相對無言,彼此之間似乎再沒有什麼可以問,也沒什麼可以答的了。
“大嫂。”他深吸口氣,長痛下如短痛地說:“你好好保重身子,我走了。”
他轉身匆匆走到門邊,輕輕開啟一道門縫。
決絕的語氣和背影,讓她的心痛不可抑,她奔向前,自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他,淚水瘋狂地滾落。
她的眼淚熨燙著他背肌上剛結痂的傷疤,他閉眸咬緊牙根,抵禦著回擁她的慾望和衝動。
“天要亮了。”他的手輕輕扳開圈在他腰間的纖柔手臂,毅然斬斷那難以離舍的依依之情。
始影頹然靠在門邊,淚水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