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縱使心中有妒意,但因為愛她,他依然要留下她。
意會到他未出口的暗示,尹牧慈的臉上忍不住揚起紅暈。“不!”她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我與龍飛……清清白白。”她這麼說並沒有說謊。
清清白白四個字使鳳舞欣喜若狂,但是他的表情卻依然平靜無波。“那你到底想說的是什麼?”
尹牧慈的身軀緊繃,緩緩伸起手,自知逃不了,該來的總是會來,但真到這個時刻,手卻緊張的發顫。
深吸了口氣,她一鼓作氣的將頭上的白笠掀開,她要自己面無表情,木然的將臉轉向他。
“看著我,”她心中異常忐忑,“仔細的看著我,現在的我……你還要嗎?”
月光雖然幽暗,但鳳舞依然清楚看到她臉上清楚的疤痕,上頭雖有草藥,但習醫多年,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傷痕之深,並非一般草藥能治癒的。
他的眼神很冷,突地拉過她纖細的手腕,用力將她拉近。
尹牧慈驚呼了一聲,心頭滑過錯愕,整個人直接撞進了他的胸前。
“為什麼?”他眼底閃著憤怒的神色,不為她臉上的傷,而是為傷她的人!“誰傷了你?”
他自小習醫,舞刀弄槍從來不屬於他的生命之中,但此刻他卻迫切的想要殺了傷害她的人!
他的臉是那麼近,近得尹牧慈的心就要衝出心口,她慌亂的逃避他的視線,就怕看到他眼底的厭惡。
“看著我!”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
一時之間,她沒有辦法適應從他手指所傳來的奇異感覺,她真的不想看他,因為她真的怕看到他的鄙棄之色,但是現在,他的雙眸清明,有憤怒,但是鄙夷……她沒見著。
“回答我!”他沉聲一喝。
雖然英俊,但是他盯著人看時還是很嚇人,他是個矛盾的綜合體,總是有著內斂的溫和,但也有嚴厲、不怒而威的一面。
“我……”她氣弱的回答。
“什麼?”陰沉的語調有著壓抑的怒氣。
尹牧慈慢慢的抬起眼,望進他盛怒的雙眸,然後老實回答,“是我自己劃傷我的臉。”
他怒目瞪著她,久久才吐出一句,“你瘋了!”
有的時候,她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不過她也許真的瘋了!
不然,她現在怎麼會異想天開的冒著自己妹妹的名站在他的面前?她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為什麼?”他嚴厲的問。
“為什麼”她輕柔的重複了一次,“這個答案重要嗎?如果你真要我,我的臉花了又如何?抑或……我容貌已毀,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該死!”他暴吼了一聲,聲音之大,引來不遠處的侍從。
“王上!”無顯的手握著腰際的劍,目光炯然的盯著來訪的女子。若主子一聲令下,他便會毫不遲疑的殺了她。
因為鳳舞並非習武之材,所以自小他便被特別栽培,跟在鳳舞的身旁,保護他的安危。
“下去!”鳳舞咬著牙,喝退侍從。
無顯遲疑的看了主子一眼,但還是依言退了下去。
“你的目的是什麼?”一等無顯退下,鳳舞便用力握著心上人的手,粗魯的掐緊她的手腕,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以為你劃花了自己的臉,我就不會要你,如此一來,你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回到龍飛的懷抱嗎?”苦澀在他的心頭翻湧,在她的眼中,到底把他看成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
聽到他的話,尹牧慈有些錯愕。
她並沒有這個想法,之所以毀了自己的臉,全是因為父親死前的一席話──她與恩兒美得不似俗胎,而自古紅顏只會是禍水,於是一時衝動之下,她拿刀劃花了自己的臉,這跟鳳舞或龍飛兩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儘管他暴戾的舉動弄疼了她,但是她連眉頭都不準自己皺一下。
“是又如何?”事到如今,她沒有選擇,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你會如我所願救龍飛,然後放我離開嗎?”
雖然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她心裡明白,若是現在他可以放手讓她離開,將會使情況單純許多,她不用再揹負瞞騙他的壓力過一輩子,這對彼此都好。
鳳舞冷硬的臉孔痛苦的扭曲,字字悽楚的問:“你真如此厭惡我?為了使我放棄而毀了你自己的臉?”他的口氣不再激動,卻多了一絲讓尹牧慈心悸的傷痛。
多年之後,這是她頭一回在這麼近的距離看他,他英俊得近乎完美,可眼底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