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不用我兒子死,我死,我死!”年輕人神智開始瘋狂迷亂,“我做
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最近誰都逼著他還錢,是人都會瘋掉。
年輕人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
邢歲見蹙了眉,感覺到不對勁,可是,已經太遲了。
一道人影從陽臺上晃過。
“拔、拔”娃娃清清晰晰地喊了下。
周遭,靜悄悄的,詭異的靜。
邢歲見整個人都石化了。
柴人無法置信,膛大目,僵著腳步,一步一步走向陽臺,彷彿也沒弄明白到
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的手下們,都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柴人僵僵地從陽臺上往下探。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一般。
因為,俯*,柴人見到樓下一地腦漿,鮮紅到無比刺眼。
還有,逐漸圍觀的人群。
“阿、阿見,他、他跳樓了……”柴人僵道,“好象、好象死了——”誰也
沒想到,一個年輕的生命會這麼脆弱,心理承受能力會這麼弱。
邢歲見臂機械式的一點一點垂下,尚不懂事的娃娃重新落了地,活躍地到處
爬,找尋著自己的爸爸。
“阿見,別惹麻煩,我們快走!”柴人回過神來,迅速拉住了他。
但是,他卻一動不動。
“這不光我們的事,是他自己跳的!”柴人拼命安慰。
但是,邢歲見的目光只是一直死死盯著陽臺處。
有人跳樓了。
一條人命,是他活活逼死的。
是他逼死的。
心中唯一剛起的一點希望,好象被命運無情掐滅了般。
……
柴人狠了心,和幾個手下一個眼神,聯手迅速將他扯離現場。
卷四『火花 & 落幕』 第十一章
“姑娘,你也是債主?”
她僵靠在牆上,維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好久好久。
這裡,果然不安全。
她和他曾經的“家”外,不時有人來來往往,他們都問著相同的問題。
“嗯,我也是債主。”她麻麻的點頭承認。
從他前一日告訴她,會和溫玉結婚,避開所有風波在加拿大定居開始,她一
直心神不定。
“他欠了你多少?”這是大家關心的問題。
“很多,也很少。”她恍神回答。
“反正一定要他還錢,不還的話,就叫他去跳樓!”好幾個帶頭的人嚷嚷著
。
唯朵一陣煩躁。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只有兩條路,不是跳樓就是逃跑?為什麼不能大家一
起度過這個危機?
“高盈利就代表高風險,當初把錢投下來的時候,你們就應該已經算過風險
率,現在又何必個個來裝得很無辜的樣子?!”忍不住,她語氣很衝。
所有人冷抽一聲,不敢置信居然這時候還有人替老高說話。
“我認出你來了,你也在擔保公司上過班!”有人眼尖。
頓時,群起洶湧。
“我們只是來要工資的。”思源及時出面,為免她被人群毆,趕緊把她拉離
。
但是,她不願走,於是乾脆站在大廈樓下繼續等。
今天,他家的窗簾布還是完全緊閉,屋裡也沒有任何燈光,不象有人在家的
樣子。
她眉頭深顰,瞪著頂層的那一戶發呆。
他去哪了?難道,真的和溫玉在一起?
小區的綠樹上一閃一閃著絢麗的銀白色霓燈,象流蘇般,好美。
可是,她無心欣賞。
她站到好晚好晚,那些債主們紛紛離開,一戶又一戶的燈都滅了。
她依然沒有等到他。
“朵,回家吧。”她的身邊,有她一直嚮往的“溫暖”默默陪伴。
她搖頭,固執的搖頭。
“我們還沒分手,我還沒點頭,他不可以這樣對我!”她固執、堅持。
誰給予了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權利?為什麼她沒有一點發言權,沒有一
點決定權?
她不想承認,她拒絕承認,她被他拋棄了,因為這無情的社會,因為這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