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見到摔得吃土的路拾兒,宋院秋剋制不住的又開始大笑,他一手指著花滿兒,然後又指指路拾兒,笑得臉都快僵了。
平日忠心護主,主子走到哪就跟到哪的小廝,這回竟然會在樹上,可見連他都覺得丟臉看不下去。
“臭狐狸,你到底在笑什麼?這裡就我和小路兩個人,難不成我們身上是有什麼可笑東西,才讓你笑得蓮嘴巴都快裂到耳根?”花滿兒皺緊眉頭,粗魯的伸手推他。
笑笑笑,笑死他好了!
她還沒說什麼,他就能笑成這副德行,討厭鬼!真的腦子有病!
“滿兒,你弄成這樣做什麼?我不記得這附近有哪戶人家需要驅鬼避邪。”笑得眼淚都快流下來,宋臨秋努力按捺下笑意,抓住她朝他戳來的手。
“什麼驅鬼避邪?你是說我穿得像道士嗎?”沒細聽他話中取笑意味,花滿兒還不解的往自己身上看去。
她狐疑的看了半晌,在發現宋臨秋和路拾兒捧著肚子笑到快翻過去,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讓人給取笑了。
“你這個臭狐狸!我花費一個時辰精心打扮,竟然讓你說得像鬼?你死定了,我跟你沒完沒了!”她撲過去,惱怒的掄起拳頭往宋臨秋身上招呼。
宋臨秋邊笑邊擋,但已經氣得抓狂的花滿兒卻不斷朝他拳打腳踢,甚至激動的撲進他懷裡亂捶一通。
“敢說我醜,你才難看!你這瞎了眼的臭狐狸,我花滿兒明明是絕世美人,就只有你不長眼的敢說我像鬼!”
花滿兒氣怒的猛力捶打著宋臨秋,垂滿髮鬢的珠花、金步搖,也因為晃動而往他頭臉戳去。
“好好好,別打了,算我說錯話,娘子,你的”暗器“快戳到我臉上了。”宋臨秋忍笑道,及時擋開她因為忽然抬頭,而險些插進他鼻孔的珠花。
這叫精心打扮?那還真的很讓人“驚心”,嚇得所有路過百姓以為是妖怪出現了。
“什麼暗器?你又笑我……”見他笑著用手擋住自己腦袋,她立刻知道“暗器”指的是她頭上的珠釵飾物。
士可殺不可辱!
虧她以前還以為他是個溫文儒雅的書生,結果現在才發現,他哪裡是書生了?他根本是殺千刀的臭混蛋!
“我哪敢笑娘子,只是下回娘子想唱大戲,在房裡唱給為夫聽便是了,不用再辛苦跑到堡外,對著空無一人的黃土坡唱獨角戲!”忍耐吸口氣,宋臨秋才能平靜的說出話來,但黑眸裡仍有掩不住的笑意。
才兩天時間,向來穩重很少開懷大笑的他,竟然會讓自己的小娘子逗得快笑翻過去。
照這樣下去,等那兩個逃家弟弟回來時,他大概會忘了要找他們算帳的事,而改為倒茶奉水感激他們的亂牽姻緣線,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娶到如此有趣的姑娘做妻子。
以前他認為世間不會有令自己留戀不想放的人事物,但現在他卻越來越拾不得放開她了。
他愛看她的天真頑皮,甚至還期待的想著,不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讓他驚異的事,或許這就是動了心的徵兆吧?
“宋臨秋——”花滿兒跳了起來,惱怒的掄拳再打,他竟然還說她是唱大戲的
“行行,娘子說什麼都是,先跟為夫回堡好嗎?”沒多想花滿兒為何會打扮成這樣,宋臨秋還以為她是因為好玩而故意弄的。
他朝她伸手,含笑看著她。
見他又笑了,還笑得像春風拂過,花滿兒臉一紅,同時賭氣的撇開頭。
“哼!”她怒火未消,覺得自尊受到嚴重打擊。
她那麼努力想讓自己像個絕世美人,可不止路上百姓嚇得逃之天天,甚至連臭狐狸都笑到像得了失心瘋。
難不成她裝扮成這樣真的不好看,而且還像倜鬼?
可她曾經偷偷站在青樓外看過,那些青樓姑娘不也是這樣裝扮的,只除了她們嘴唇沒用那麼多胭脂,眼睛和臉沒塗得那麼明顯罷了。
這說不過去,哪有別人抹的就好,她抹起來卻像鬼怪出沒?
一定是這裡的人不一樣,他們全都和臭狐狸一樣,腦子有病,眼睛有問題!
她賭氣的把雙手放在身後,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滿兒。”宋臨秋笑喚著她,知道她在鬧彆扭。
“叫什麼叫!我……我走不動!”她氣悶的再將臉轉往另一頭,決心賭氣到底的模樣,讓宋臨秋更覺得有趣的笑出聲。
簡直跟老三養得那個混世魔王一樣,生氣時都用同一招——賴著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