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的黑衣男子出示令牌和守門兵將打過招呼後,便往一旁站在白楊樹下的兩名男子走去。
“你們來了。”他揚下手,當作是打招呼。
“我們早就到了。三哥,我和二哥在客棧等了一天一夜,你卻到現在才來,怎麼?路上有姑娘好看,還是昨夜在哪個花樓裡過夜,所以誤了時辰?”宋臥春吊兒郎當的伸手搭向宋沉夏肩頭,滿嘴不正經的笑道。
“手拿開,我又不是你,像臭蒼蠅四處沾屎招惹女人!”懶得廢話,宋沉夏冷睨了他一眼。
“我怎樣?就算是臭蒼蠅沾屎,至少成親前我還狠狠沾過,哪像宋三爺你呀,成親前清心寡慾像個茹素的禿驢,至於成親後……哦,我怎麼會差點忘了,人間堡那裡還有母夜叉和混世魔王在等你,所以宋三爺當然更沒膽在外頭打野食了。”宋臥春挖苦他。
“臥春,別每回一見面就和老三動嘴動手。”
“哼!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不跟你說了!”宋臥春不屑的翻個白眼,閃到一旁。
聞言,宋沉夏冷冷扯唇一笑,隨即轉頭朝宋臨秋開口。
“我收到大哥的信了,聽說你要回山上,想清楚了?”
宋臨秋點下頭,“嗯,我要回山上住一陣子。”
這些天他想了許久,仍想不出來這人世間有什麼事物,會讓他留戀不捨,與其想破頭搞得自己疑惑不堪,還不如順著因緣,讓緣分來決定他的去留。
“也好,先等一陣子,看看會發生什麼再說。皇后娘娘家鄉運來的貢品還在車上,我必須先送東西入宮,回頭再和你詳談。”宋沉夏沉穩回道,轉身吩咐馬幫兄弟繼續前行。
“好,我和老四在天來客棧等你。”宋臨秋淡笑點頭,才剛把話說完連腳步都來不及邁出,後方街上就傳來一道驚慌失措的姑娘尖叫。
“啊!笨蛋追風!你快給我停下來……走開、走開……不想死的就別擋路……快點來個人幫我拉住他——”
邁開四蹄疾馳的黑色大馬,像發瘋似的往前衝,馬背上嚇得花容失色的年輕姑娘驚慌的扯著疆繩,聲音顫抖的叫路人閃開。
坐在她身後的俊小廝則嚇得兩手抓緊馬鞍,破鑼似的尖叫嗓音跟主子拔高尖嚷聲,同樣引人側目。
“主、主子,我早就跟你說過,大少爺的追風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騎,你偏不聽……你還是快點想辦法讓它停下來,再繼續跑下去,搞不好會撞上人……”路拾兒扯著花滿兒的衣衫大喊。
說什麼騎馬逃家比較快,現在看來,他覺得這個連馬都控制不好的主子,最終目的是想摔死他們兩個!
“我……我也想啊,但是它根本聽不懂人話,完全不理我……救命啊!”
為了閃過地上的洞,黑馬猛地揚腿躍奔,嚇得花滿兒驚聲尖叫同時放開手中的韁繩。
“哇哇!主子——你不能鬆手……你怎麼可以放手?!我們全都會死的——”路拾兒尖叫著身子往前傾,試圖搶過韁繩。
沒有韁繩的束縛,黑馬這下更是難以駕馭,彷彿來到無人之境,黑馬在大街上四處衝撞,好幾次馬蹄都險些踢中路邊的百姓。
這時,馬幫運貨板車正朝這兒過來……
一見到狂奔的黑馬,宋沉夏立刻吩咐手下掉轉方向,卻因為街道不夠寬大,路邊還有做生意的攤販,使得板車無法掉頭。
眼看黑馬就要直直撞上運貨板車,宋沉夏往前一躍準備撲向黑馬,宋臨秋和宋臥春也打算出手相助,卻看兄那匹黑馬在快撞上板車時,忽然綜身一躍,以完美又嚇人的姿勢,伸長四蹄飛過眾人頭頂。
馬背上被嚇傻的花家主僕倆,因為沒有抓住韁繩,黑馬這一躍,他們當埸從馬背上像扔米袋似的直直往板車上摔去。
馬幫眾人和宋家三兄弟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能錯愕的看著他們以非常醜陋的姿勢,急速的由馬背上栽下來。
載了好幾個大竹簍,本來就已經負重不輕的板車,禁不起兩人同時摔到車上,登時應聲翻倒。
幾大簍瓜果散了一地,還有好幾尾肥魚由打翻的水桶中掉出來,躺在地上掙扎的彈跳。
“哇——”首先發出尖叫的花滿兒,火燒屁股似的從板車上彈起身,像只猴兒似的雙手捂著臀部,在那跳上跳下的吼著。
“小路!這底下怎會有死魚?噁心死了!我要吐了……”她驚叫扯著髒汙的裙襬。
一旁看著她摔在板車上,活生生壓死一條魚的馬幫漢子們,傻眼得說不出一句話。
“主子……我、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