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沒有一點燈光,幾步外就是懸崖,懸崖底下黑黝黝的,看起來有點滲人。
賀川把塑膠袋擱在車頭,往裡面翻著:“吃什麼?”
“麵包。”
“你拿的都是一個味的?”
“有豆沙的紅豆的。”
賀川問:“有鹹的嗎?”
蔣遜過來看了看,拿出了一個長條的小麵包,說:“裡面有肉鬆。”
賀川吃肉鬆的,蔣遜吃紅豆的,光吃麵包太乾了,兩人又開啟了兩瓶礦泉水。賀川幾口吃完,把麵包包裝塞回塑膠袋裡,回車上拿出了睡袋,一把開啟了。
蔣遜吃著說:“你要睡睡袋?”
“啊。”
蔣遜問:“就一個啊?”
賀川瞥她一眼,笑了下:“雙人的。”
蔣遜看了看,還真是雙人的。
賀川抖開睡袋,問:“要是單人的,你怎麼睡?”
蔣遜說:“我睡睡袋,你睡車裡。”
“你倒會享受。”
“車裡暖和。”
賀川把睡袋鋪地上,說:“我還得謝謝你?”
“不客氣。”
過了會兒,蔣遜又說:“我是女的,你也得讓我。”
賀川正給睡袋吹氣,聞言說了聲:“你哪點兒像女的?鑽車底下修車?掄棍子打人?”
蔣遜說:“我不是女的,那你嗜好挺特別啊!”
賀川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是挺重口。”
蔣遜哼了聲,喝了兩口水,把吃了一半的麵包封了起來,又拆了塊巧克力。
睡袋被吹了起來,很快就變得脹鼓鼓的,看起來又厚又結實,銀灰色的裡層還是純棉的,應該很暖和。
蔣遜蹲下摸了摸,說:“落下這睡袋的人真土豪。”
“也就幾百。”賀川幹完了活,又去拆了個麵包,沒有鹹的了,他只能吃豆沙。
“幾百也是錢啊。”
“你賽車這麼多年也該賺的不少,怎麼跟沒見過錢似的?”
“你是暴發戶,不懂不怪你。”
賀川說:“暴發戶是我爸媽,我的錢是自個兒賺的。”
“你還自強不息啊?”
“跟你差不多。”
蔣遜盤腿坐上了睡袋,咬了口巧克力望向邊上,懸崖離得太近,兩顆樹光禿禿的,頭頂月亮高懸,滿天繁星盡收眼底。
賀川往她邊上一坐,問:“味道怎麼樣?”
蔣遜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巧克力:“你沒吃過巧克力?”
“試過幾次。”
“巧克力不就那個味。”
“掰塊給我。”
蔣遜掰了一塊給他,賀川試了試,很不理解的說:“這麼膩的玩意兒怎麼就有人愛吃?”
蔣遜說:“啤酒跟馬尿一樣男人不還是愛喝,還有煙,煙有什麼味道?”
“你沒抽過?”
“我又沒癮。”
“我也沒。”
“那你煙不離手,還隨身帶盒戒菸糖?”
賀川順手拿出小糖罐,轉了轉說:“這個?”
“啊。”
賀川說:“我零食。”
蔣遜:“……”
賀川笑了笑,過了會兒問:“你還有沒有買其他吃的?嘴裡沒味兒。”
“牛肉乾?”
“放哪兒了?”
蔣遜站了起來,走到越野車後面,翻了翻另外一個袋子,找出一包牛肉乾,餘光掃到擱在角落的圓根,她拿了兩個出來,回到睡袋邊上扔給賀川一個。
賀川拿在手上看了看:“吃蘿蔔?”
“味道不錯。”
圓根已經被洗過了,上面還沾了一點點泥,蔣遜擦了擦,咬下一大口,甜甜的汁水很快滋潤了喉嚨。
賀川吃了兩口,說:“還不錯。”
蔣遜邊吃邊說:“吉史大姐給了我們一大袋。”
“能放多久?”
“天冷,應該不會爛。”
“你到時候帶回去。”
“要是接下來的路再有什麼狀況,還得浪費多少天?”
賀川想了想:“爛了再給你買。”
蔣遜問:“那三個人怎麼樣了?”
賀川說:“不認賬。”
“我車呢?”
“什麼都沒認,死咬著不承認,反告我們惡意傷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