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這就是我們輸不起的原因之一。”
“第二個原因是,”財務總監翻了下手裡的資料資料,抬頭直視她的眼睛:“這宗併購案付出的成本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期,如果最終仍然以失敗告終,我們將付出很沉痛的沉沒成本。”
“所以,我們只有兩個選擇,”營運長把結果告訴她:“我們知道你和唐遠現任總裁的關係,所以,你可以說服他放棄,只要唐學謙不再插手,我們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第二,就是我們和他正面對抗,用各種手段攻擊,包括商業間諜等等暗部活動。”
喬語晨沒有猶豫。
“正面進攻吧,”她一錘定音:“我爸爸從來都不向對手屈膝退讓,所以我也不會。”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紅了天際,火紅色燒成一片,就像鮮紅的血。
管家敲了敲門,走到她身邊,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開了口:“語晨小姐……”
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讓喬語晨忍不住抬頭看他,“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不是,是那個……”管家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說了實話:“唐少爺一直在醫院外,今天早晨就過來了,應該是看了新聞知道的,我們沒有允許他進來,他就在外面等了一天……”
喬語晨一怔,剎那失了神。
他一直都在。
卻沒有可以進來的身份。
“叫他走吧,”她低下頭:“這裡沒有他需要操心的事。”
要她怎麼見他?她沒有他那樣強大的心理承受力。
維特根斯坦講過,對於不能談論的東西必須保持沉默。這是對的,因為我們有太多無力言說。在這樣荒蕪的境地裡,感情不值一分。愛了又怎麼樣?愛情在這一切面前只成為了障礙,彼此無法聽見彼此的心跳,即使聽見了也無法懂得,懂得了也難以應答。
歷代帝后的故事裡,江山美人的權衡中,最終被拋棄的無一例外是女人。這樣的故事雖然俗套,卻生生不息,因為它現實。
她在心裡對他說,既然你已做了決定,就請不要再引誘我背叛。
因為我愛你,而愛情不同於時間,它摧毀人,從內部摧毀。更莫測,更陰沉。
管家這下急了。
唐學謙。硬生生的三個字,就像他的人,看似謙和,實則固執。
“語晨小姐,”數不清這是管家第幾次敲門進來,管家擦了下腦門上的汗:“已經晚上十點了,唐少爺還在外面,他說不讓他進來也沒關係,他一定要陪著你。”
喬語晨抬起眼,外面已經一片暗色。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浪費時間的人,而這一次,他又何必呢。
一個聲音告訴她:你看,感情這件事真的沒有道理好講。它無關理智,甚至違反本能,聰明如他也無法逃脫這一種宿命。
喬語晨忽然心軟,終於站起來,走到窗前掀開窗簾一角,樓下那個孤寂的人影立刻映入她的眼睛。
他靠在跑車門前,在夜風中沉默站立著,任憑冰冷的夜風吹動他風衣的衣角。這是一個很無奈很被動的姿勢,曾經的他從不等人,現在的他卻已習慣等她。
愛情窮途末路,劫數迫在眉梢,這是真的,看他的姿勢就知道。
從曾經的居高臨下到現在的仰視等待。
喬語晨終於拿起行動電話,開機,忽略無數條他的未接來電提醒,撥下他的號碼。
“語晨?!”他的聲音很快傳來,夾雜著冬日的風聲,有種淒厲的聲效。
“學謙,”她站在視窗看著樓下的他,看見他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身形一顫的變化,於是她在沉默了很久之後,只說得出一句話:“外面風大,回去吧……”
“我們談一談!”他很焦急,怕她就這樣結束通話他的電話:“爸爸病倒了我知道你很難過,讓我陪在你身邊——”
“我不要,”她略顯快速地打斷他的話:“我不能讓你在我身邊,不能讓你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我身邊,”她低下頭,“……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會說服我放棄,你太厲害了,你會讓我反抗不了你。”
唐學謙一下子失了聲。
良久,他問她:“……你已經認定,是我害爸爸變成這樣的,是不是?”
她沒有回答。
長久的沉默充斥了兩個人。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傳入彼此的心裡,像是一場拉鋸戰,只等一個苦果。
喬語晨終於正面回應他的話。
“學謙,你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但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