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又怎麼辦?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書房裡都是煙子。
恍惚中,他好像聽到了門鈴的聲音,也沒太在意,除了緊急事情之外,他一般回家之後都不接待同事在家裡談公事,這點是眾所周知的,即使有不知情或者不識趣的,胡惠也會將之拒之門外。
沒過兩分鐘,書房的門被推開了,胡惠走了進來,立即被濃烈的煙味嗆了,咳了兩聲,抱怨道:“又抽那麼多煙,你這老頭子不要命啦?”說罷推開書房的窗戶,含雜著一些雨星的清新空氣撲面而來,整個屋子頓時清爽了許多。
這時,胡惠才向他說道:“老頭子,冷市長來了,正在客廳裡呢。”
“啥?冷市長,他來做什麼?”周啟洪聞言是大吃一驚。原來冷雲翳住在這裡的時候,也曾來家裡過,不過搬走後,想來也忙,一直沒到家裡來做過客。他這次來有什麼目的呢?
疑惑歸疑惑,但周啟洪還是立馬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說道:“是什麼風把冷市長給吹來啦?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們好喝上兩盅。”
“哈哈,就是想和書記喝上兩盅這才來的。”冷雲翳站了起來,主動伸出雙手重重地和周啟洪握了握,又從放在身旁的包裡拿出一瓶酒說笑道:“飛遠公司送的好酒,二十年的茅臺,我怎麼敢一個人獨享呢?這不,來和書記一起喝上兩盅。”
周啟洪一聽眼睛一亮,急忙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的仔細打量著這瓶酒,說道:“二十年的茅臺?那可要好生嚐嚐了。老婆子,再去炒幾個小菜,我今天和冷市長好生喝上兩口。”他沒什麼嗜好,就是沒事時喜歡喝上兩口,酒量也不大。二十年的茅臺這樣的好酒只是聽說過,現在能喝到,自然是有些垂涎欲滴、急不可待了。
飛遠公司經常會送些好東西給冷雲翳,而且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這在全市都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了。說來也奇怪,以飛遠這樣大牌的公司,是其他地方想請都請不去的,完全不用透過這些手段來和西昌政府拉關係。而且飛遠公司的東西只送冷雲翳,即使當初冷雲翳還只是市委副書記,而自己這個市委書記和當時的市長洪剛都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的待遇。
再說了,冷雲翳也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給飛遠公司過額外的優待或者是出賣國有利益,每次和飛遠公司的合作,別人都談不下來,而他去了談下來的條件往往都超出大家的預期。這樣的情況,大家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能說別人飛遠公司就只認他這一茬,沒有辦法。
聽說當時也是冷雲翳把飛遠公司聯絡來的,想必有著各種各樣不為人知的關係吧。管它的,大家都為此而受益就好了,至於飛遠公司送冷雲翳好東西,大家除了幾分羨慕之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誰讓自己沒有這個能耐呢?
兩人進了書房,天南地北的閒聊了一會兒,胡惠就炒了幾個下酒菜送來了。
冷雲翳開啟了酒瓶,一股濃烈的酒香便飄了出來,頓時滿屋子都是酒香味。冷雲翳剛給周啟洪倒上,周啟洪就迫不及待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回味的神情,半晌才道:“嗯,確實不愧是二十年的茅臺呀,醇和柔棉,芳香濃郁,讓人回味悠長呀。”
“書記喜歡就多喝兩杯,這酒喝了不上頭,只要適量,對身體不錯。”
“我也想呀,就怕你嫂子干涉,不讓我喝,呵呵,今天要不是你來了沾你的光,我還沒機會喝上兩口呢。這一陣可饞死我了。”
兩人的酒量都不大,喝酒都是細斟慢飲的,更多的時候在說著話。
“書記呀,剛才外邊的是小芳吧?我都好長時間沒看見她了,還好嗎?”冷雲翳不著痕跡的問道。
周啟洪苦笑一聲,說道:“好什麼呀,這廠裡停產兩個多月了,兩口子在家裡吵架,這不,跑回孃家了。你說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啦?不曉得自己努力,動不動就要老的出面幫她們換個好工作,我這個市委書記又不是替他們當的,有什麼權利給他們換工作?”
雖然兩人有時政見不一,有時還會羈絆於爭鬥當中,不過周啟洪還是認為冷雲翳和他都是同類人,從來不為家裡人以權謀私,妻子黎媛芬也一直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因此,把他當作知音了,家人的不理解和滿腔的苦悶此時藉著酒勁兒也給冷雲翳傾訴出來。
“書記呀,你說的在理,現在的人和我們的想法不一樣了。”冷雲翳喝了一口酒說道:“不過呀,鋼鐵廠弄成這個樣子,我們政府有很大的責任呀。幾千個家庭生活面臨困境,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愧對他們呀。”
周啟洪似乎也聯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