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不記情……”
“阿貴他娘,你不要臉,我陳家還要臉,我兒子我孫子還要臉。”一個大嗓門傳來,是陳老太來了。她看到大丫和大虎在院子裡大哭,胡氏還在跟尖聲說著她如何勞苦功高。
老太太一罵,胡氏就有些怕了。又一想,自己有理,怕什麼。趕緊說道,“婆婆,我是為你和我當家的氣不過。你還不知道,昨天羅管事送了二叔家好些漂亮的緞子。他們卻藏起來了,只給你老人家一點破糖果點心,和幾尺破布……”
陳阿福一看老太太來了,就趕緊過來了。她解釋道,“大伯孃,你誤會了。那緞子是羅管事讓我娘給他家小主子做物什的,我們怎麼敢貪墨下來送人?”
阿祿也拄著拐跳出來,大概講了胡氏想讓大虎和大丫去棠園,羅管事不願意,胡氏腦羞成怒就開始罵人。說到後面,哭了起來,“奶,我大伯孃罵我爹罵得不像樣,總說我爹不知道攢錢孝敬她。她又厲害得緊,若你老人家不來,我和我姐都不敢出來。”
陳老太聽了,氣得要命,這胡氏太貪心不要臉皮,沒搞清狀況就在二房大吵大鬧。
她問陳阿福道,“既然你大伯孃誤會了,你咋不出來跟她解釋清楚?”
陳阿福委屈地說,“大伯孃正在氣頭上,我怕她不相信我的話,吵起來更難堪。”
胡氏尖聲道,“我當然不相信你說的鬼話,你當我像婆婆那麼好騙。若真的只是讓你們做物什,昨天我們來你家你們咋沒說?一定是你們不想告訴我們,今天我知道了,才找的這個藉口。”
陳阿福嘆道,“若大伯孃不相信,咱們就去棠園問問羅管事,看我說沒說謊。”又對老太太說,“奶,我家只是普通村民,是螻蟻,人家棠園主子憑什麼會賞我們那麼多漂亮緞子?真的是羅管事讓我們給他家主子做東西。也沒有給我們多少,也就只有三匹。”
她當然不會說給了五匹,怕胡氏再獅子大開口。
陳名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老太太說道,“娘,我們為什麼不敢說,你老人家也應該猜得到。”
陳老太一看陳名,他的臉色煞白,嘴唇也有些發紫,嚇壞了。忙扶著他說道,“老二,你別是又犯病了。快,回屋裡歇著。”
他們幾人進了西屋,胡氏也有些怕了,若是陳名被她氣犯了病,自己可得不了好,趕緊牽著大虎和大丫跑了。陳家外面的人也就漸漸散開了。
王氏聽說丈夫犯病了,嚇得也趕緊跑了過來。
陳名躺在床直哼,老太太拉著他的手勸道,“那胡氏的個性你也清楚,咋還跟她一般見識。你不要生氣,等著你大哥去收拾她。”
王氏實在忍不住了,便把胡氏偷著向陳實哭要房子的事說了。她不止哭要了房子,還偷要了張氏的衣裳,銀簪子,金丁香……
第六十三章 要到了
胡氏人大面大,都那麼豁出臉皮要了,陳實不好意思不給。但他知道陳業好面子,還不好說是因為胡氏哭要或是偷要自家才給的,只得說自家日子好過,專門送大房的。
王氏又說了陳實為給大房修大房子借了債,前幾個月才還清,一家人過得極是拮据,孩子連肉都難得吃一口。現在他們一家都不敢回村,怕了。
陳老太聽了,都氣哭了,直用拳頭錘胸口,罵胡氏潑皮不要臉,罵老胡家沒有好玩意兒,後悔讓大兒娶了這個攪家精。哭過了,又囑咐他們幾人,胡氏哭要房子和首飾的事情千萬別說出去,陳業聽了會難堪。她的大兒子,是陳家的功臣,又極好面子,她不願意讓讓大兒子沒臉。
但胡氏大鬧二房、把陳名氣病的事情卻要告訴陳業,讓陳業揍她。
陳實的事情之所以不敢跟陳業說,是因為陳業已經享受到了要來的好處。而二房這件事可以說,是因為好處還沒要到,與陳業無關。
老太太還說回去會收拾胡氏,讓她立規矩,洗豬圈。老太太能拿捏胡氏的,除了在陳業面前告胡氏的狀,就是讓她做這兩件事了。
陳阿福暗歎,胡氏敢這麼強要東西,就是知道自己做的越過分,這些人越不敢鬧到陳業那裡去。陳業在陳家,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他難堪了,沒臉了,老太太就會心疼,陳名和陳實也會難過。
晌午,陳老太沒留在二房吃飯,而是回去告狀兼收拾胡氏去了。
陳名的身子不太好,飯都是在床上吃的。剛吃過飯,陳業和陳阿貴就來了。
他們父子向陳名道了歉,陳業說已經教訓了胡氏,還揍了她,讓陳名消氣,晚上再帶胡氏來向陳名當面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