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準備了一些禮物和銀票,直到後半夜,陳阿福餵了兩個小子,才歇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人就起床了。楚令宣吃了一大碗麵條,就去外院把羅管事叫來,他們商量一陣後,就各自帶著信件和禮物走了。
把楚令宣送走出正院,陳阿福返身回到臥房。看見兩個小子已經醒了,他們正抱在一起互相啃著。
這真是令人驚喜的一個進步,但陳阿福此時根本笑不出來。
她走過去,俯身輕聲道,“寶貝。”
兩個孩子居然停止了互啃,轉過頭看著陳阿福“啊、啊”地叫起來,嘴角還彈出了笑意。
她每個親了一下,又餵了他們,把了臭臭,兩個孩子玩著玩著又睡了。
陳阿福等著大寶和楚令智過來吃完早餐,又把他們送出院子。
大寶知道今天孃親要去姥爺家吃洗三宴,很是遺憾地說道,“每次孃親去姥爺家,兒子不是有事就是上學。”
陳阿福笑道,“姥爺家一點都不好玩。下次你們休沐的時候,就寫貼子請嵐舅舅、堂叔叔和沐哥哥他們來咱們府裡玩。”
等到楚小姑娘過來,陳阿福便帶著她和兩個孩子以及禮物,一起去了陳家。
到了陳家,陳雨嵐正等在門口迎客。
陳雨嵐先跟楚小姑娘笑了笑,又看了幾眼還睡著的小外甥,問道,“姐,我大姐夫呢?他今天不來?”
陳阿福說道,“他有急事,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陳雨嵐極是失望,翹了翹嘴說道,“爹還沒回來,只有我一個人陪著何將軍。”又放小音量說,“我不喜歡他,總覺得他有些陰陽怪氣的,沒有大姐夫坦蕩。”
何家被陳雨暉賴上,後來又心肝情願接受了,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陳世英官途順暢。若他們知道陳世英或許要倒黴了,不知道這門親會不會繼續做。
再想到這個家裡幾個無辜的人,陳阿福的心又是一陣痛。
她摸了摸陳雨嵐的總角說道,“爹不在家,朝哥兒又那麼小,你就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要幫著母親分憂,把家當起來。”
陳雨嵐聽了,挺了挺胸脯說道,“嗯,我知道。我是家裡的長子,會孝敬奶奶,幫娘分憂,照顧姐妹和弟弟。”
陳阿福暗哼,那個死老太婆還孝順啥?害了多少人。
他們直接被帶去陳家正院。何家人還沒來,只有江氏帶著幾個姑娘坐在那裡說笑。一個乳孃抱著一個小嬰兒坐在江氏的身旁,江氏看著小嬰兒的眼睛盛滿了慈愛。
江氏見他們來了,更高興了。她先抱了抱羽哥兒和明哥兒,笑道,“哎喲,姥姥的外孫孫又長大了,可真俊。以後啊,你們要好好發憤,跟你們的姥爺一樣,當個探花郎。”
每次江氏說起陳世英當探花郎的事,都得意的不行。
楚含嫣趕緊說道,“兩個弟弟,一個跟姥爺一樣當探花郎,一個跟爹爹一樣當大將軍。”
又說得眾人一陣笑。
當然陳雨暉除外,她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陳阿福的肚子已經下去了,身材雖然比當姑娘時偏豐腴,但非常勻稱,兩個孩子也長得又白又胖。她再是想閉著眼睛說瞎話,似乎也找不出陳阿福和孩子們的毛病。
陳阿福把朝哥兒抱過來,他比羽哥兒生下來時大些,六斤半。長得像陳世英,極漂亮的孩子。看著這初生的嬰兒,陳阿福一片柔軟。之前因為她不喜歡“庶”,覺得這些孩子就是小三的孩子。但親眼看到了,卻喜歡到了心裡,畢竟孩子無罪。
孩子一進陳阿福的懷裡,眼睛就睜開了,還張著嘴急吼吼地找奶瓶。
逗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自己是他的姐姐,喂他奶不好吧。再說,若他吃了自己的奶,也像羽哥兒明哥兒一樣不吃乳孃的奶可壞了。陳阿福低頭親了他一下,還給乳孃。
離開那股馨香的味道,朝哥兒一下子大哭起來,乳孃起身去側屋給他餵奶。
江氏又問道,“我要的嬰兒車帶來了嗎?”
陳阿福笑道,“帶來了。”
下人把嬰兒車和禮物拿了進來。陳雨晴和陳雨霞極稀罕嬰兒車,楚含嫣給她們講解著。
這個家,除了老太婆和陳雨暉,真是簡單又和睦,比許多官宦之家清明多了。可惜,被耗子屎攪渾了。
這時,下人來報,何夫人和何姑娘來了。
江氏起身迎出門。
何夫人笑容可掬,應該還不知道陳世英有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