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視線,像沾滿了蠱毒的無形線,密密地纏繞在她胸口,心臟,驀然間無力了起來。
“好吃。”她口齒不清地說。望著手中那塊可口誘人的蛋糕,她開始有些食不下咽。
“那就多吃點。”卓逸凡殷殷叮嚀道,看她吃東西的樣子,讓人忍不住也想咬上一口,不管是食物,還是人。
“喔。”蕭林形同嚼蠟的低頭猛啃手中的蛋糕。被騙的怒氣早被蛋糕收買,蒸發於無形了。
一個勸,一個吃,辦公室裡浮沉在愛戀中的兩個人,渾然不覺另一雙帶著憤恨異樣的眼睛正死死地投注在他們身上。
目瞪口呆地聽著他對他擋去大半身子的女人的輕聲低哄,偌大的空間裡洋溢著一股令人欣羨的親密關係,徐悅宣緊緊地握著門把不放,手上的青筋透著已經發白的肌膚,看來分外刺目驚心。
看著卓逸凡絲毫不掩疼寵地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徐悅宣心中的妒火卻越燒越烈,認識他那麼多年,她從來不曾看過他以這種包容的態度對待任何人,若非親眼所見,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竟然會有這麼濃郁的愛戀。
而這些,全讓半途冒出來的蕭林獨享了。
靜靜地愛了他這麼多年,徐悅宣真的不甘心自己的心意就這麼付諸流水,消逝無蹤,她不甘心就這麼輕易地將心愛的男人拱手讓給別人。
不行,她必須將卓逸凡給搶回來。
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慢慢成形,絕美的臉陰笑著,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下達了命令,才抬手輕釦著門板。
“請進。”卓逸凡踱回自己的位置簡潔地說。
“逸凡。”徐悅宣故意甜甜地說,一雙美眸掃過蕭林的辦公桌,繃緊的神經突然鬆懈了不少。
她還以為是什麼勁敵呢,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一個,虧她還下了那麼重的藥,對手不過是隻三兩重的貓。
輕蔑地瞄了蕭林一眼,款擺細腰走向卓逸凡。
“還有什麼事嗎?”卓逸凡淡淡地問。
“我還有些細節必須討論一下。”徐悅宣豐滿的身子快巴到逸凡身上去了。
“這樣,那我們到會議室去談吧。”卓逸凡率先起身往外走去,高大的身子立在蕭林桌前俯身道:“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許亂跑。”
“喔。”求之不得,蕭林漫應著掩飾自己的得意。
“哼。”徐悅宣捧著計劃書經過蕭林桌前,臉孔朝天的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才一臉媚笑地跟在卓逸凡身後往外走去,末了,還拋給蕭林警告的一瞥。
那個花痴女人在幹什麼呀?
打從剛剛一進來,就用那種看不共戴天之仇的眼光看她,拜託,她跟她又不熟,自然不會有什麼仇恨產生,她幹嘛一副自以為“熟”的樣子。
用超級波霸的身體霸住卓逸凡不說,臨走還這副德行。
不到一秒鐘,蕭林就已經功力十足地凝聚起眼神中的殺氣,成功地將徐悅宣眼神逼退。然後,快速拿起一旁的電話,聯絡上自她婚後便像斷線風箏般的楊希平,沒多花時間就直接敲定時間地點,趁外頭的人忙得人仰馬翻的空檔,抄起揹包落荒而逃……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逃到這家名叫“花之坊”的咖啡屋裡,蕭林點了杯奶茶和一塊藍莓蛋糕,便托腮凝望著外頭車水馬龍的街道,嘴裡輕哼著“我是一隻小小鳥。”
啦啦啦……
她此刻的心情真的快樂得如同飛出牢籠的小鳥。
沒辦法,在那種近似坐牢的環境下呆久了,也難怪她會對外頭喧囂的塵世眷戀起來。
這女人幹什麼這麼自得其樂,兩個多月前結婚的時候還用那種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眼神刺得她遍體鱗傷,原因僅僅是她很沒有朋友道義地不幫她逃離婚姻的枷鎖,現在還用欣賞的目光看待以往她最痛恨的交通狀況。
林林看來像只困獸,一隻渴望得到寶貴自由的困獸,雖然從她紅潤的臉色和略顯豐腴的體態可以看出她過得很不錯,但困獸牽到了哪裡還是困獸。
原來婚姻的力量如此巨大,楊希平更加確定自己堅持不婚的立場是對的。
坐在蕭林對面的位置上,楊希平發揮記者的超強觀察力,一雙犀利的“X光眼”把蕭林裡裡外外透視得一清二楚,順手接過待者送來的蛋糕和奶茶。
三兩口把蛋糕掃進正鬧“空城計”的五臟廟,再端起奶茶慢慢啜飲著,沒辦法,太燙了,她牛飲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