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很誠實地回答說:“不懂。”
就在那個乞丐氣得快要吐血之際,先前那個年長點的乞丐說道:“他的意思是說,不管你這個東西賣不賣,只要十三金銖看上了,他都會從你手裡拿了去,只留下十三顆金銖現在懂了吧”
葛大使勁點頭,恍然大悟道:“敢情他就是搶啊”心裡卻暗自嘀咕:十三顆金銖啊,還有什麼買不起的,用得著搶嗎
“可以這麼說。”那個乞丐吐血完畢,又搶過話頭說道,“其他東西,十三金銖拿了,倒無關緊要,被搶的人一般是不會虧本的;
。只餘一樣,”說到這裡,他神秘一笑,配得他髒兮兮的臉顯得猥瑣至極,“十三金銖喜歡美人。上至皇子王孫,下至娼妓乞兒,只要他看上的,都會劫了去。”
“啊”葛大又是一驚,“那他不就成了採花大盜了麼”
“或許應該說是折草賊。”那個年長的乞丐笑道,“他所劫持的美人,無一例外,全是男人。”
葛大這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驚訝得張大了嘴。
看到他這個樣子,那個年紀較小的乞丐顯得很高興:“你當十三金銖把那些個美人藏到了哪裡全在這魅船上不管你以前身份多尊貴,進了魅船,都只是個再下賤不過的小倌而已”
“那,都沒有人管麼”葛大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管誰來管且不說夜弦不是哪個國家可以管制的,光是想看十三金銖一眼,就千難萬難。更何況,十三金銖為著夜弦做了不少好事,已經成了夜弦人民心目中的君主了,想找他晦氣,夜弦的百姓第一個就不答應”那個乞丐不屑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各國的朝廷,還是在嘲笑十三金銖。
“知道翰國的四皇子顧清汐嗎”那個年長的乞丐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本是由季國的使臣帶回季國做質子的,可誰曾想,剛進季國境內,他便失蹤了,在他坐著的馬車上只留下了十三顆金銖。”
“又是十三金銖乾的”葛大聽到在說自己的國家,霎時來了精神。
“還沒確定,但多半是了。”
“那十三金銖究竟是誰,怎會如此膽大妄為”
“誰知道呢他的身份是一個謎。別說他的名字,就連他是男是女,都沒人說得清。”那乞丐說道這裡,面色有些陰鬱想他們丐幫耳目眾多,可卻連十三金銖的一片衣角都沒沾到過,這不得不讓作為長老的他感到氣悶。另一個乞丐似乎也受他的情緒所影響,一時之間,也沉默了下去。
葛大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或許是由於他們臉上的泥太多,讓人辨不清他們的表情,又問道:“那麼,這魅船一般什麼時候出現”
那年長的乞丐回過神來,回答道:“今天是十月十三日。每個月的十三日,魅船都會出現。你看,那裡不是有很大一片空位麼那是專門為魅船而留的。它每次來逗會停在那裡。”
葛大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在燈火通明的花船中間,有一塊突兀的黑,那個地方,大概可以停靠三隻豪華的花船了。不知怎麼,葛大看著看著,驀地從心裡升出一股寒意來,忙轉移了視線,問道:“聽你說來,那魅船上的美人各個來歷不凡,要怎麼才可以成為魅船的座上賓呢”
“那就要看運氣了。”
葛大還欲追問,卻聽不知誰喊了一聲:“魅船來了”本來還算穩定的人群,隨著這句話炸開了鍋,爭先恐後地向前擠著,不多時,就把葛大和那兩個乞丐給擠散了。
葛大朝著人群湧動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巨大的光影,載著無數的樂與憂,緩緩向這邊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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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今朝是何夕
聽了葛大和那兩個乞丐的對話,隔了幾個人站在他們身後的錦衣人不由得冷笑;
。他那張臉看起來平平無奇,卻偏生生得一對嫵媚的桃花眼,顧盼間自有一番風流韻味,連帶著那副並不出眾的容貌也跟著生動起來,不過他眼中時而閃現出的戾氣破壞了他那對靈動眸子的美感。他穿著的那身錦袍也是極其珍貴的,是由玄黑色的天蠶絲打底白色的天蠶絲就已經貴得離譜,而天然帶色的天蠶絲更是有價無市,甚至連普通的權貴都只能望“絲”興嘆。在那錦袍之上,還用真金磨成的絲繡成了大片芍藥牡丹,當真是富貴之極。岸上雖然人多,卻沒有人敢接近他五步以內每個月十三日,夜弦都會有不少各國高官微服前來,甚至有的人還是皇室之人,這些人,是一般人惹不起的。
那錦袍人身側站著一個滿面絡腮鬍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