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琰珀詫異地看著他,淺灰色的眸子暈出瀲灩的微光:“你的意思是,要我欺騙你”
千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成了親之後,他們倆似乎有了代溝,連溝通都成了問題。不過,也多虧這樣一鬧,兩人之間無形的隔閡霍然解開,感情更近了一層當然,離愛情還差得遠。
正在這個時候,夙琰珀突然急促地咳了幾聲,千陌連忙輕拍他的背,關切的問:“你怎麼樣”
夙琰珀搖了搖頭,待止住了咳嗽,才說道:“你知道,這是老病根了,除不去的,但也不礙事。”只不過一直這樣下去,有可能會死而已。後面這一句夙琰珀自然不會跟千陌說。他早就想好了,不管千陌對他是什麼感情,他都不會告知他的病情告訴他後又怎麼樣呢,只不過徒增一個傷心人而已。如果他有一天真的會死去,他只希望自己活著的時候能少些人為他擔憂。
“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會治好的”千陌看著他,信誓旦旦地說,“不過是經脈盡斷嘛,沒什麼了不起的,難不住我諸神千陌”後面一句,他故意用了輕快的語氣說。
夙琰珀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把千陌的話放在心裡去。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連修真界的神醫都沒有辦法,千陌又能想出什麼主意來不過,他的這份心,他領了。
如果兩人就像這樣一直髮展下去,說不定他們真的會相愛,但是,諸神昊天怕自己的寶貝孫子沉迷於內闈之中,荒廢了修行,第二天一早,就派人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千陌丟進了練功房,要他閉關修行。可憐千陌才剛剛成親,就被“棒打鴛鴦”,這一修煉,便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道他何年何月才能出來他倒不怕修煉清苦,因為只要一入定,外面的時間飛逝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只是,夙琰珀的身體他害怕到時候自己一出關,就得到他病逝的訊息。還有叔父,他和他的感情才剛剛起步,這樣一分開,說不定又回到原地了早知道今天要閉關,他昨天應該去看看煙茸的,自己不告而別,不知道他會不會多想。但他現在已經在練功房了,難道還能衝出去不成無奈,他只好收起心緒,盤腿坐在一大堆晶石中間,閉上眼,認真修煉起來。
由於千陌走得匆忙,只有和他住在一起的夙琰珀知道他去做什麼了,作為千陌的正室夫人,他有必要把這件事通知給飛天閣的其他人。按照長幼尊卑,他首先去了諸神浩淼那裡。從千陌口中,他得知千陌對這個被視為諸神家族的恥辱的叔父很是尊敬,而溫文爾雅如夙琰珀自然也不會瞧不起諸神浩淼,相反,由於他經脈盡斷,已經無法修真,對從未謀面的諸神浩淼也存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憫之情。但是,在看到諸神浩淼後,他立刻打消了這種念頭。
怎麼說呢在夙琰珀眼裡,千陌這個受盡苦楚的叔父並不值得同情。當然,他不是幸災樂禍,更不是看透了諸神浩淼的本質,他只是本能的以為。夙琰珀下意識地排斥他,這對從不輕易定義一個人的試驗品來說,還是第一次。夙琰珀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站在他七尺開外的諸神浩淼,想要找出自己排斥他的原因,如此幾下,他終於確定了是因為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雙眼睛太過清醒,清醒得令人討厭一個人怎麼可以擁有這樣一雙眼睛彷彿什麼都可以看透一般。這種感覺令夙琰珀感覺很糟糕,因此他只是匆匆說明了來意,就告辭了,但在他心裡,卻重重地記下了諸神浩淼這個人。
而直到他離開,諸神浩淼都沒有說一個字。那便是夙琰珀麼,那個被毀掉的修真天才他轉了轉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臉上的表情越發陰寒他不是修為盡毀嗎,為什麼他從他身上看不出一絲憤怒他明明應該和他一樣,只能在黑暗中掙扎著,永遠得不到解脫,可他為什麼覺得,他是屬於光明的
這該死的光明
沒錯,諸神浩淼討厭光明,但更令他介懷的是,這耀眼的光明竟是從本來應該的他的“同類”的人身上發出。諸神浩淼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並不是骯髒的過去造就瞭如今的他,而是他天生就是這樣但為什麼,他天生就應該這樣
“夙琰珀麼,”諸神浩淼淡薄的唇冷酷地吐出了這幾個字,“真想看到你被我毀去的樣子”說到這裡,他的嘴角竟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沒有人知道他在計劃些什麼,就像沒有人會知道,他這個沒用的廢物,以後將幹出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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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試探,光明扭曲
離開了諸神浩淼的房間後,夙琰珀強壓下心底的驚動,轉身朝煙茸的房間走去。
夙琰珀和千陌的婚宴煙茸沒有參加,昨天夙琰珀又一直呆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