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格外的安靜,也很乖巧。
“小朋友,你一個人在這裡玩嗎?”她俯下身,單膝微曲,與小男孩的視線能夠保持平,輕輕地問道。
“不是,我和媽媽住在這裡。”小男孩將手中的陀螺鬆了鬆搖了搖頭,一雙烏漆漆的眼睛閃著璀璨的光澤,充滿了防備。
住在醫院?
朵寂有些不明白,注意到這個小男孩的身上穿著的是醫院裡統一發的病服,藍白相間,細長條,簡單幹淨,也很明朗。
只是他的身子很瘦,從她的角度,能夠看見她削減的臉龐。
“姐姐。”
一聲軟糯的嗓音拉回了朵寂遊離的思緒,她回過神來,發現小男孩正拉著她的衣角,目光乾淨地看著她。
“恩?”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髮,髮絲是自然捲的,弧度很漂亮,也很柔軟,“怎麼了?”
“姐姐,你是不是要我幫你?”
額。
朵寂怔愣了一下,不明白連一個小孩子都能簡單地看出她的想法。
但。
確實是如此。
“恩,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小魚,金魚的魚。”小男孩很興奮,眼睛一亮一亮的,小小的手輕輕拉著朵寂的衣角,不肯放手,“姐姐好漂亮,姐姐是唯一除了媽媽和我說話的漂亮姐姐了。”
唯一。
這個字眼,讓朵寂不由對小魚有些心疼。
她半蹲下身子,靠近小男孩的身邊,從袋子裡拿出一顆蘋果來,塞進男孩的手裡:“小魚要多吃蘋果,這樣子就可以不住在醫院了,好不好?”
“恩。”小魚使勁地點了點頭,賣力點頭的模樣,讓朵寂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了。
單純。
她懷念單純的事物,卻無法讓自己靠近。
這個世界並不單純,活得太單純,註定會讓自己陷於很冰冷很冰冷的境地。
她輕輕地拉起小男孩的手,帶他回房間,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怎麼,又是這裡。
她站在門邊,躲在牆壁的後面,讓小魚覺得很奇怪,仰著頭,輕輕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朵寂尷尬地皺了皺眉,低下頭,對小魚說:“小魚,姐姐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為什麼?”小孩子畢竟就是小孩子,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前一刻還笑容洋溢的小臉上,理科連五官都耷拉下了下來,眉頭皺成了小小的一團。
“姐姐今天有事情,明天再來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