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痛苦,再意外,也不至於被一個女人如此恥笑。
“請你讓開。”她的嗓音清冷,讓徐冉冉吃了一驚。
“呵,我就不信你心裡一點好奇都沒有。”徐冉冉吃定了她的心思,得寸進尺,“早上他還和你在溫存,下一刻立馬坐飛機回國,連一句話也沒有和你解釋,你就不奇怪?”
奇怪。
比起奇怪,她更多的是失落,是心的涼薄。
再重要的事情,他就不能夠和她講一聲麼?
一起回國,帶上她,就不可以麼?
他什麼都沒做到,解釋也沒有,電話也沒有,就連一絲擔憂也沒有。
他,真的當她是一夜情麼?!
心,空蕩蕩地蔓延著幾分苦澀,她靜靜地回過神來,抬眸,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那些都不重要,你也不需要刁蠻我,不是麼?”
不是麼?
她壓下心裡的苦澀,嘴角用力地彎起,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自己的脆弱,一絲一毫,也再也不要流露。
小巧的腳趾暴露在空氣中,莫名地感覺到一絲涼意,她縮了縮腳趾,將披在身子的鉚釘西裝小外套緊了緊,抬步,繞過她,往樓梯處走去。
一步。
一步。
斷斷續續,卻平淡安放在了固定的位置,平穩,從未有過的規整。
卻被一句輕蔑徹底地摧毀。
“你永遠不會是他最愛的女人,他為什麼要回國,為什麼那麼急,那是因為我姐回國了!”
徐冉冉幾近嘶吼。
讓人分不清,她究竟是為了諷刺而叫囂,還是因為妒忌而瘋狂。
她望著樓梯前那抹僵直住的纖細身影,笑得冷冽:“徐夏安媛,這個名字,你好好記住吧!”
徐夏安媛。
左小安僵直著身子垂在身側的手指拼命地絞著垂落的裙角,忍住身子莫名竄起的一抹顫慄,漸漸地轉身,一雙清澈的水眸裡映襯著淡淡的顫意。
“徐夏安媛?”她想要無視地直接走下樓,心裡奔湧而起的慌亂,卻讓她連轉身都費勁。
“呵。”徐冉冉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挑釁地走近,站在她面前,媚眼白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她就是我姐,左夕蘄從小的青梅竹馬,左夕蘄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留下一句話。
徐冉冉大步走開。
留下一臉茫然怔愣的左小安。
“小姐,你怎麼了? 怎麼一個人坐在地上?這裡晝夜溫差大,地上很涼,小心生病了。”高野正準備上來拿件外套,卻在樓梯了角落處,發現了蜷縮著坐在牆角的纖細身影,有些怔愣地走近,急急說道。
牆角,縮成小小的一團,左小安茫然地循聲,費勁地睜開眼眸,如蝶翼般捲翹的睫,輕盈地撲閃著:“高野。”
“嗯?”高野有些狐疑地答應著,怎麼感覺小安此刻的表情有些渙散。
“徐夏安媛,她是誰?”輕輕地說出了心底如一條毒蛇狠狠捆綁住她的名字,她突然覺得眼瞼好累,頭也好暈你,彷彿壓著重重的千斤頂。
卻還是依舊忍著困疲的鬆軟,雙手重重地撐著癱軟的身子,抬眸看向高野。
迷濛的燈光下,她還是分辨出了高野臉上的尷尬。
她仔細地看著高野,努力地扯起嘴角,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沒關係的,你告訴我,好不好?”
她裝出的堅強,高野又怎麼會看不出。
他不忍心地開口,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她是徐老的長孫女。”
高野停了停,手臂上卻多了一抹纖細的緊握,看向她的脆弱,他有些不忍心,但,在她的希冀之下,他終於開了口:“他也是少爺從小的青梅竹馬,訂了娃娃親的人。”
呵。
嘴角泛起了苦澀,她突然渾身鬆軟了下來。
靠在冰冷的牆上,她真的好累。
好累。
睡吧。
左小安。
你好像,又被人遺棄了。
黑暗,無止盡地開始蔓延。
。。。。。。。。
飛機上。
飛往中國t市的航班。
商務艙裡。
第十排左側位置。
一抹纖細的身影,靜默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頭墨色的長髮柔順地披散下來,卻勾起一抹抹小小的繾綣,勾勒出那張精緻小巧的瓜子臉別樣的嬌豔。
她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