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身,將車後座上的包拿來,輕輕的朝他微微一笑,纖細的手撫上車把,輕轉開來,一條縫隙空出。
車外,蒸騰的熱氣,從四面八方不斷擠過小小的縫隙,穿透車內,灼傷了白皙的肌膚。
很熱。
而,她低垂下腦袋,柔順的髮絲繾綣,順勢貼著那小巧的瓜子臉,勾勒出一抹不知名的苦澀,與,嫵媚。
三秒鐘。
纖細的指,在車把上,停留足夠,她淡淡的自嘲一笑,索性推開車門,走入那炙燙的車外。
一把甩上車門,纖細的身影,漸漸的,往學校走去。
沒有撐傘,烈日炙烤著她的肌膚,從頭到尾,赤果果的,投下了一道破碎得有些剔透的剪影,在她的腳下,蒸騰,碎裂。
沒有人知曉。
細緻的眼角,如蝶翼般捲翹靈動的睫,微微的顫動,似在隱忍,卻,仍舊無聲息的顫慄著。
臉上,早已淚溼。
抬起頭,她仰望蔚藍的天際,刺眼的陽,逼得她微眯起了眼眸。
而,她仍舊努力的仰頭。
仰起頭,眼淚就不會落下,對不對。
呵。
一抹自嘲的淺笑,劃過嘴角,如此冰冷,與這周遭的炎熱,格格不入。
她微微的閉上眼,卻覺得頭有些暈眩。
努力的撐住,腦海裡,劃過方才的畫面。
電梯裡。
她幾乎以為,他會吻她。
他的視線那樣深邃,似一片無邊無垠的汪洋,泛著幽藍色的碧波,平靜,卻似在湖水深處,早已翻湧開來。
她踮起腳尖,似翩翩起舞的蝶,只為迎上他的柔情,他的似水。
而,那雙修長的手,她熟悉到連掌心的紋理都能夠細細分辨出,狠絕地,將她一把推開,一步之遙。
她怔愣的,被推向了身後的壁沿,如此冰冷,貼向了她的背,似穿過薄薄的布料,滲透進她的五臟六腑。
如,見血封喉的毒。
一抹淡淡的笑意,彎起,在她的唇角,清漾的水眸,鎮定的沒有一絲波浪,只剩下一望無際的平靜,她看著他從筆挺昂貴的西褲裡,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鍵,放在耳邊,低沉的嗓音,自那涼薄的唇吐出。
但,她都不想再去聽。
都無所謂了。
他推開了她。
他依舊不懂嗎?。。。。。。。。真的這麼難懂嗎?
了無趣的在高階的五星級包廂裡,品嚐五星級的高檔料理,她淺笑著,將淺盤中,擺放精美的料理,用叉子搗碎,雜亂,再一口口,全部的吃掉。
他的心意。
她,不會拒絕。
。。。。。。。。。。。
下午。
上了兩節課,她從教室裡,走回辦公室裡。
空調迎面而來,明明是烈日,而,她的心,似冰凍了一般,乾裂的唇,緊緊的抿著,依稀有幾抹蒼白,新增上。
白淨的臉頰上,沒有一絲情愫。
翻開筆記本,她習慣了在小小的本子裡,記錄下她和他的快樂,抑或,是痛苦。
每一筆,每一件,每一次,都是一段小小的記憶。
如此細數,細細珍藏。
他,真的就不想,將她另外看待嗎?
她表現得如此明顯,明顯到連她自己,也為之顫慄。
她不信,不信他,不信他不清楚。
爹地。
假如,你是故意要避開我,那麼,請你告訴我。
我不會胡攪蠻纏,你明白的。
假如,你也愛我,那麼,請你也告訴我,好不好?
我,真的,好累,好累。
素淨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淌落了幾行剔透的晶瑩,她埋下頭,環抱住自己。
“叮鈴鈴。”而,此時,辦公室裡的電話,卻意外的響起,打破了這片沉寂。
左小安抬起頭,掃視了四周,才發覺辦公室裡,一直只有她一個人。
抽出桌子上,可愛小熊紙巾,將臉頰上的溼潤擦乾,她拉開椅子,走向中央的電話,拿起話筒:“喂,你好,這裡是申宇小學一年級辦公室。”
小小的瓜子臉上,乾裂的唇,扯開甜美的弧度,職業慣性,無關的,她從不帶到工作中。
“是你。”話筒那邊,傳來沉鬱的男性嗓音,略微醇厚,如在酒窖中置存許久的葡萄酒,醉人。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