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兮蘄冷冷看了幾眼,狠戾冷魅的視線緊緊鎖在背對著他的那道纖細身影上,久久,驀地大步朝門外走去。
他不知的是,在他走出麥當勞的那一剎那,那纖細的身子突然軟了下來,止不住的輕顫。
他的磁場向來令人關注,她怎會不知道他就在身後。
但,左小安咬緊了牙,堅持著,抵住了他炙熱的視線。
心,亂了。
情,散了麼。。。。
薛聿冷眼看著這一切,冷漠的緊緊注視著對面的這個女人,她在逃避了,那麼,他就有機會了。
嘴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夜,更加的闇昧深沉。
。。。。。
一輛黑色沉穩的保時捷,行駛在高速上。
車內。
前座上的高野,不時緊張的回頭,當看見後座上的血肉模糊時,心裡不禁多了一絲對小姐的埋怨。
上官楠一身休閒服,罕見的擰緊了眉,全神貫注的處理著縫線的最後工作。
鮮豔的血,浸滿了乾淨的車座上,昂貴的西服被丟在了一旁,在一隻淺盤裡,放著一顆沾滿了血的子彈。
“SHIT!”縫好了最後一針一線,上官楠一拳用力的揮在了質地優良的車窗上,素來淡然的臉上,劃過一絲狠戾,“高野!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一拳打在了傷口上!”
而,本平躺著的身軀漸漸起身,俊美的臉龐上,淡漠的平靜,似受傷的,根本不是他。
高野尷尬的撓了撓腦袋,面有難色的尋求總裁的許可,卻又被上官楠的目光凌遲了個透徹,顫顫的吐出兩個字:“小姐。”
“什麼?!”上官楠臉上更劃過一抹厭惡,“又是這個女人!”
不可否認,上官楠是極其厭惡左小安的,自從有了她,左兮蘄的生活總是圍繞著她轉動,去酒吧聚會時,左兮蘄竟然打電話來說,要去開家長會,沒時間。
上一次,他正在酒吧裡享樂,卻親自送去了價值幾百萬的美國特質抑制藥。
這女人是想弄死左兮蘄麼?!該死的,她的拳頭要是再用力一點,他的子彈就嵌進心臟了!
“兮蘄,你還留著她幹嘛?年輕時,我還可以理解你的一片好心,把這孤兒帶回家。現在的你,還有這種閒情麼?!”上官楠惡狠狠的咬牙切齒,卻與一旁淡漠的臉龐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自知無趣,噤了聲。
只是暗暗為左兮蘄不值,這無疑是養了頭老虎在身邊!
左兮蘄冷冷撇過視線,望向窗外的夜景,眸色暗沉,一片濃郁。
他也分不清了,對她,究竟是什麼感覺。
十年前,他一眼發現了,躲在樹後的她,瘦骨嶙峋,整個人都是小小的一隻,而那乾淨勇敢的臉上,劃過一絲堅定,尤其那一雙清澈的水眸,越發的顯得漆黑透亮。
莫名的,他帶回了她,將她洗乾淨,佈置成了公主。
她儼然成了他的開心果,偶爾的撒嬌,小小的惡作劇,貼心,安靜,他寵溺的縱容著她,在一天商場上公事的繁忙之後,回到家,因她的絢爛純淨而抹去了剛毅的稜角。
她開始上學,開始工作,甚至。。。。。。她要離開了麼?
他莫名的感覺胸口隱隱的發疼,修長的手捂上,不知是傷口在發作,還是被她的叛逆。。。。。刺傷了。
“總裁,現在去哪兒?”高野在前座上回頭問道,尷尬的露出難色。
車子已經在這寬闊的路上,兜兜轉轉很久了,實在天色也很黑了。
“去公寓吧。”上官楠在一旁開口,他可不想左兮蘄再愚蠢的回別墅,那個養女,他看著就不爽。
左兮蘄冷冷看著墨色的夜幕,薄唇,緊抿。
【】 經行
。。。。。。。
景行別墅前。
“老師再見。”
“恩,曉琪白白。”左小安勾起笑臉,揮了揮手,側過臉,看向坐在車內駕駛座上的冷漠身影,心裡思量了一番,還是禮貌的說道:“薛先生再見。”
薛聿沉默著,轉過臉,剛毅的臉龐上,看不清楚表情,深深的看了站在路邊的左小安一眼,便踩下油門,車子瞬間駛出。
左小安看著消失在轉角的車子,臉,默默的耷拉了下來。
回身,看向面前漆黑的大型別墅,歐式的風格,熟悉的設計,卻冰冷得多了一絲冷漠。
車庫裡,沒有一輛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