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她,修長的身影一瞬間擋在了她的面前,雙手緊緊的環抱住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反應。
沒有時間。
林玩雪發了瘋一樣,將手裡的濃硫酸一瞬間倒下,她連後退都沒有任何餘地。
她錯愕的看著他的後背,竟冒起了濃濃的煙味,燒焦味,甚至,連他昂貴的西服也縮成了一團。
腦袋,頓時懵掉了。
“你不是走了嗎?”她一遍遍的問過,那天,他明明已經離開了,明明已經離開了,為什麼會回來?為什麼?!
如果他不回來,他就不會受傷,如神一樣的他,高高在上,怎麼能夠忍受無法下床、無法走路的日子?!
他卻將她輕攬進懷裡,聲音低低在她頭頂響起:“這是天意,你信嗎?”
天意?
她的心,開始迷離。
他的傷,很重,很重。
那天,他被推進了急診室搶救,醫生護士臉上的無奈與挫敗,深深的如一把刀扎進了她的心。
他嚴重失血,稀有的血型。
血庫裡,沒有了庫存。
而她,正是這個血型。
天意?
是這樣嗎?
一日三餐,從一開始,他根本無法進食。
只靠輸營養液,維持基本的體力。
後背幾乎全部都被大面積燒傷,每一次換藥時,她靜靜的守候在他身旁,護士輕柔拿開塗抹著藥膏的繃帶,儘管動作再輕柔,她知道,一定很疼。
因為她看見那鮮紅的血肉被繃帶緊緊的黏在一起,每撕開一次,就像是剝下一層皮肉。
而,他,卻只是緊抿著薄唇,任憑額間的碎髮被汗水打溼,仍舊扯起彎彎的弧度,輕柔的揶揄道:“有你在,一點都不疼。”
真的不疼嗎?
她總是抬眸,對上他寵溺的眼眸,心,卻漸漸的空落。
“傻瓜,我是你的守護神,一輩子的守護神。”他喜歡吻著她細發的清香,淡淡的,摟著她,一起沐浴在銀白色的月華下,靜靜的一起看著星星,看著樓下的路人,看著來來往往的婆娑,輕語,“所以,不需要愧疚,好嗎?”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細語,像極了易碎的玻璃水晶,只要一個眼神,一句話語,會不會統統破碎?
“這個傷口,會好嗎?”她擔憂的看向他,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卻依舊在醫院裡。
時間太久,久得讓她緊張。
他的手下,一定為他找了最好的醫療團隊,最先進的技術,最出色的癒合措施。
以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將時間耽誤在醫院裡。
他的時間幾乎是以秒計算的,一秒值得成千上萬。
是不是,傷口很深?
。。。。
那天。
她正從家裡做了新鮮的皮蛋瘦肉粥。
走至門口,正要抬手敲門,卻聽見了厚厚的門板裡,傳來他和護士小姐的對白。
“左先生,這個傷口,依這個跡象看,可能會留下痕跡。”
“有多深?”
“百分之三十的面板是深度燒傷,所以,可能情況很不樂觀。”
“別告訴她,知道麼?”
低沉的嗓音,清澈如一汪深邃的海洋,靜靜的,與散開來。
門外。
左小安捂著嘴巴,忍住低吟,靜靜的,滑落在門板上。
【】 醜 陋
。。。。。。
斜暮灑下華麗的嫁紗,似暈染開的橘色,清透純淨。
包裹著大地,氤氳起一番奢華。
週五。
一輛綠色的計程車停靠在景行小區豪華的門口,汽車緩緩的排著尾氣。
從左側後座走下一道身影,纖細窈窕。
一身米粉色吊帶蓬蓬裙,簡約卻恰到好處的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得誘人清新,清純之間,勾勒出淡淡的嫵媚氣息。
細柔的髮絲被捲成一個可愛的花苞,斜斜髻在耳後,幾縷繾綣的髮絲微卷,垂散在白淨的頰間。
左小安下了計程車,手裡拎著從超市裡買回來的大包小包,往家裡走去。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
袋子裡,都是他喜歡的食材。
推開空蕩蕩的別墅,按下一旁的開關。
啪的一聲。
璀璨的光束一瞬間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