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墮落的第一步,果真就萬劫不復了。”他喃喃道,隨即正色回答她:
“除非你真是我娘子了,我想咱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喔,”她點點頭。
就這樣?連一點反駁之意都沒有嗎?莫不飛心裡哀叫,見她仍是笑顏以對,只得嘆了口氣。
“那,鳴祥,咱們儘快成親,好不好?”他委曲求全地問。
“一大早我忽然醒過來,看見你睡得很熟……”她笑道。
“我怕你半夜後悔了,或者怕了我……然後就跑了,所以我不敢入睡……”他照實答道。
“你抱著我,我能住哪兒跑去?”她還是笑著:“我看著你的睡容,忽然發現你跟我的頭髮纏結在一塊,怎麼拉也拉不開來。”
莫不飛正要開口,她又道:
“突然之間,我就想來這兒了。”
“你應該叫醒我的。”他柔聲說道。
“我只是覺得很好笑,每個人,包括義爹,都在賭,賭那荒謬的內力只要一夜就能白白地過繼到他們的身上。”瞧見莫不飛一臉錯愕,知道他根本忘了陰陽交合後極有可能得到的好處。鳳鳴祥踮起腳尖,偏著臉輕輕吻了下他的厚唇,雖帶笑,語氣卻頗為感動地說道:“你是唯一一個忘了的男人。”
莫不飛明白她面不改色下的動容,很貪心地舔了舔唇,才咧嘴笑道:
“我功夫要那麼好做什麼?只要夠保護我妻子就好了,唉,不過你現在也有自保的能力了……”他看一眼久未住人的房,只覺一片陰沉。“我不愛你一早就到這種地方,如果可能的話,真想一把火燒了它。”
“好啊。”
莫不飛立刻瞪著她。
她無辜地說:
“你不要?”
“要!要!當然要燒了它!咱們現在就燒它!”他大喜,連忙要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這種陰沉的屋子是早該燒了。她留下她義爹居住之所,等於難割開過去的回憶,如今燒了,等於重新開始,怎能不教他高興?
“由你開始分野。”她突然說。
“什麼?”
“我是說,我早上醒來時,看著你的睡容,忽覺我活在現在而非過往。”
啊啊,如果早知自己的睡容可以引發這麼多好事,他早就死皮賴臉地跳上她的床,是自己蠢啊,一遇她就像遇水一樣,沒了轍!莫不飛心痛想道。
“總之,我想了很久,我義爹無所不能,他留下的手書必是存心,一來是要連他死了也讓我無法脫離他;二來我猜小春在義爹死後不久,曾回來尋到了這本手書,才故意放出風聲,毀我生活。一大早我來,是不願再看一眼手書,想先燒了它。”
莫不飛警覺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空空如也的雙手。
“在哪?”他面露驚慌的表情,讓她有些好奇。
她搖搖頭,道:“方才你跟你師兄打鬥,我不小心弄掉了吧。”
莫不飛快步再奔進屋內找了半天就是找不著,遠方,忽然傳出大笑。
“我的天!真被五師兄摸走了。”
“再討回來不就好了嗎?”
“不!”他差點自殺啊,抓著他未來娘子的小手就往外跑。“上回我跟蹤你而來,也瞧見了你正在看你義爹的手書,我一時好奇便跟著也看了,看了之後我又氣又惱,就……就。……”
“就?”鳳鳴祥小心翼翼地問,看見他發紅的耳根。
“就一把火先燒了那手書,另外再寫一本……”
烏雲頓罩頭頂,鳳鳴祥緊張問道:
“你寫?”
“當然是我寫!我就怕你哪天又回來看你義爹的手書,明明他是故意留下的,偏你死腦筋就愛以毒攻毒,我便自己寫了一本放在裡頭。”
“你……寫了什麼?”鳳鳴祥的臉色稍稍變了。
“當然是不足外人道的事啊!”他很害羞地說:“你知道的嘛,就是那種非常肉麻到連昨晚我對你做的事都不足以形容!”
“我的天啊!”面不改色的臉終於第一次轉綠了。
尾聲
“五師兄,還給我!”
“還你?可以!咱們先來打一場,你若輸了,我就還你。”
“五師兄,你們何苦一直糾纏於我?”
“啐,你以為我們喜歡嗎?若不打敗你,咱們剩下的幾兄弟就無法退出師門,你知道屆時咱們的下場會有多慘嗎?多慘嗎!”
“也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