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行禮後轉身,正要從門縫中小心的側身穿過去時,右手的手腕一緊。
我一驚,剛想要掙脫那緊鎖著我地牽制,卻忽然意識到此時間只有我和他二人。
而他是我這個樂伎的供養人,我與他如主僕一般的關係。
“有些口乾,”他輕聲說:“能去你住地地方喝盞茶嗎?”
“已經、已經很晚了,公子也請早些回去歇息吧……”
慌亂,不敢回頭,只覺得被拉住的手心都是汗水。我和他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站著,就僵在這裡。
“罷了,只是等地久口渴而已,不妨事,”見我久久不語,他遂放手,翻身上馬:“過幾天再來看你,哪裡都不要去。”
馬蹄聲遠去了許久,我方聽見自己應了一聲。
如墨的夜空星漢西流。我走入清風暗湧地巷子,在將院門推開的時候,手腕處殘留的觸感漸漸退去,薰香依然。
散開了長髮,躺倒在臥榻之上,我伸手入懷,摸出了那枚鎏金的銅盒。
沒有掌燈,在一片黑暗中,我用手指摩挲著刻了多羅羅的盒子,它沉甸甸的壓在我的掌心。
閉上眼睛,我的身邊除了旃檀的暖香中混合著銅微弱的辛辣味道之外,就是夏夜空曠的靜逸。
第二日一早,我正忙著給手臂換藥,就聽見巷子外伴著銀鈴碎聲的大呼小叫的抱怨。
“這丫頭真是膽子太大了!剛出來就玩野了心,看我不將她丟回去的……哎喲我的媽呀!”
推開門就闖進來的男人轉身又跳了出去——我就站在門裡,嘴裡叼了片沁了亮紅傷藥的布帶笑著看他。
“先生早,這麼著急的,您想要把什麼丟回去呢?”
被嚇的險些坐在了地上,穿成舞娘一般通身豔紅的蘭先生連吸了幾口氣,他頭上、腰間、手腕、腳踝都掛滿了豆大的小銀鈴,嘩啦啦的響成一片。
“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嘴裡咬著的是舌頭呢……哎喲我這小心肝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