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著流水遠去在夜色中。
不,不是夜羽在吵——我凝神。發覺那歌聲依舊未止。一句一嘆的唱著:“帖鵝黃花點絳唇,妝成無人翠衫薄。前世以遠來生未許。一枚彩籤心難描……”
讓人厭煩啊,真是豔俗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這種破律無格的詞。身為暗影的我根本就不會體會到這些婉約的心情才對,為什麼會寫出這樣地東西……
閉上了眼,我將額頭貼上被水色染的清冷的橋欄。
月染,你一定能體會到這些心情,這樣地話……我把你要的給你。
“對不起,夜羽,在下有些醉了。”
許久地,我才聽見一聲輕微地宮調振聲。起身,我理順了臂上的絲絛,踏了木屐走過了映著碎亂一片月影地渠。
頭昏的厲害,一路上我避開月光,避開行人,走在坊牆的陰影中,快步的跑過坊與坊之間寬闊的街道,心底會覺得任何的一縷光,似乎都會將我燙傷。
再停下腳步的時候,已然到了崇化坊的門口。看管坊門的幾個老吏正佝僂了身子,試圖將笨重的大門推嚴。我回過頭——跟過來的幾個黑影在我身後幾丈遠的地方站定。看了他們一眼,我繼續朝著坊門走了幾步,他們遲疑了一刻,身後的腳步索性不再隱瞞什麼的加快了繼續跟上。
哧的一聲,地面為之輕微的震動,但是這震顫輕微的只有我自己才會感覺到——在我身後二尺的地面上崩的騰起了一層塵土,其下是切出的一道極細的橫線。
“此為漢界,擅越者,殺。”
那些黑衣人都站定了,我聽著他們急促的呼吸,將手指再度籠入袖中,快步的向那半掩的門跑過去:“請等一下,容我進去……多謝了。”
側身從門中擦過,那些老吏們見忽然的跑入一位盛裝的女子,一時都愣住了,我也沒再解釋什麼,微躬身致謝,便向鵬公子的那處宅子走去。
然後,我就發覺自己迷路了——完全忘記了那處宅子在何方,我站在空蕩蕩的路上,四周是一模一樣的房屋和門窗。
再轉了一圈,我便感覺腳下的地都晃了起來,彷彿是踩在了活物的背上,抬手想扶住身旁的槐樹,卻再度抓了個空——我是伸出了手才發覺那樹植在道邊,離我尚有尺許。趔趄了幾步,我才扶住了樹幹站定。
該死,居然喝了那麼多酒……我想那些即將喝醉的人們尚還明白事情的時候,心中難免都會有些自責。第一次喝燒春,我完全低估了這酒的後勁,方還奇月染如此不勝酒力,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酒量也不過如此。
真是丟人呢……老師知道我偷著喝成這樣,一定會罵我的……順了樹幹滑坐在地上,我捧住了自己的臉。天已經黑透了,雖然有月光,我卻只能坐在陰影中嗎。現在我真的開始覺得冷了。
我走丟了,您怎麼不來找我呢?
老師,我一直都想叫您……叫您一聲……
娘……
有什麼從我的指縫滑過,濺落在膝頭,先是溫熱的一下℃即便冰涼了。
“娘……您在哪啊,女兒好想您。對不起,真對不起……娘您回來吧。我再也不要了。”
夜羽狂亂的吵著什麼,我捂住了自己地耳朵。卻發現阻止不了那嘈雜的聲音。
“姑娘?”有人在我對面說話,有誰伸過了手,輕輕的放在我地肩頭,那掌心的熱立刻透了衣衫傳了過來:“姑娘不要什麼?”
不要什麼?
我抬起頭,朦朧地眼淚隔著那個人的面孔←輕輕的笑著。從袖中抽出了帕子,疊好後給我擦著眼淚:“呀,居然是位美人……為什麼要哭呢,難道是有誰讓姑娘傷心了?讓如此美麗的女孩哭泣,那可是真不應該。”
這溫存的聲音……
“璃光?”
那擦著我臉頰地帕子停住了,我聽見男子靜了一刻後呼了口氣。
“主子,咱們……”又有誰在說話,我此刻才發覺蹲在我面前的男子身後還站著幾個人,而在我面前的男子站起身∑乎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又彎下腰,伸出手輕輕的抬起了我的下頜。
在看到他臉的一瞬間。我睜大了眼睛——此人在三十歲左右,那眉眼溫和的彷彿是帶著笑意。居然像極了璃光!
“你是何人!”我掙開他的手。方起身,便覺得一陣目眩。又跪在了地上。慌亂中,只聽見有極薄的東西刺破了風聲彈了過來,跟著頸上一涼,幾把繞指柔地軟劍逼住了我。
好快!
“放下劍。”那男子與璃光有幾乎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