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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匍匐在空無一人的畫舫中,直到因為他上岸的動作而劇烈起伏的畫舫終於靜止下來,直到我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身在此處,直到暖紅的夕陽過穿窗欞,染透了我交握在額前,因為用力而關節泛白的雙手。
“……於是姑娘就沒跟去?”
“是啊,捨不得您呢。”
“沒有跟了那位公子走,也許對姑娘現今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是,若您現在心中有一分悔意,日後都會演變成刻骨的痛……瞧您現在的樣子,瘦的都快跟著風飄走了。”
痛……怎麼會。我只是一封利刃,再痛,也只不過是幾年的時光,在我死去之前能忍的住。
“您放心,在下毫無悔意,即使有,也已無法回頭……您知道的,在下入這城,還有心事未了。”
我捧著這茶坐在臥榻上,赤腳輕輕的點著迴廊地面鋪設的沉水木板,新洗過的長髮披散著存了氤氳的水汽壓在肩頭。
對面盤坐於蒲團之上的異族女子錦衣宮裝——身為平康里南曲伎樂館的統領,姥即便只是閒散時的舉手投足,都會有令人心生敬佩的氣質。
還有可以感覺到,卻無法完全看透的凌駕於我之上的心智。
“也罷。”抱膝坐在茶爐旁的女子緩緩的搖頭,又捏著碳夾去敲碎一塊燒灼的正熱的炭火,一時間星星點點的火從爐中噴出來,將要撲到姥的身上時,卻又如同撞上了一堵牆,折返了方向順著湧動的風飄了幾步遠的距離,淹沒在黑暗中。
“姑娘所行之路,不是常人能張目識別的。”她說,高貴平靜的微笑如同一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