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地來到車前,看到涉谷,他高興地招呼道:“啊,涉谷今天也來了啊!”
“是啊!”
涉谷笑嘻嘻地打趣道:“泉是我的女朋友嘛!”
“你少來了!”
泉紅著臉鑽進車裡,晃司啟動車子離開停車場。
F50平緩地行駛,車裡的氣氛很安寧,晃司的心情也和往常一樣,做過白日夢後不好不壞。忽然,泉好像才想起來似的說:“啊,對了,我下週開始要合宿集訓。”
“合宿?”
晃司的音量高出了平時的好幾個分貝,弄得坐在旁邊的泉和後面的涉谷都把目光轉向他,看著他的臉色顯而易見地陰了下來。
“到哪裡?要多久?”
“熊本。”泉像怕再次嚇到他一樣儘量和緩地說,“大概去兩週吧。”
“要這麼久?”
晃司的聲音透出極度的煩躁。泉急忙解釋道:“集訓的成績如果不錯的話,說不定下半年我就可以參加比賽了。所以,這次合宿很重要。”
晃司不再吭聲,車子就這樣帶著他的情緒悶悶地向前駛去。涉谷的眼睛不停地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雖然兩人好像都有話要說話,卻都欲言又止。沉悶填滿了所有的空間,弄得涉谷也找不到插話的空檔,只能這樣悶著。
晃司煩躁的樣子讓泉心裡隱隱地感到一絲歉疚。
“晃……”
他試圖安慰晃司。
“你可以……幫我買個土產嗎?”
出乎泉的意料,晃司打斷他的聲音格外平靜,像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土產?”
泉詫異晃司情緒的突然轉變,疑惑地看著他。
“熊本有生產獨一無二的酒。”晃司像拉家常似的說,“是用橘子釀的。全世界只有熊本有。”
“酒?你又想酗酒了嗎?”
泉有些惱火了,難道自己走後,這傢伙又要自暴自棄了嗎?
“不是啦!”
晃司淡淡一笑,專注地目視前方。
“所謂水果酒,是要享受它的香味,而不是拿來牛飲的。”他解說道,“將極少量的酒倒入外形特殊的玻璃杯,再慢慢品嚐,算是一種生活品味吧。等你買回來,我再教你怎麼喝。”
刻意製造輕鬆的話題,只是不想讓泉感到負擔。心裡的淒涼感還是一點一點侵蝕上來,晃司忍不住看泉一眼,輕喚一聲:“泉……”
易碎的哀傷、轉瞬即逝的依戀讓泉的心怦然一動,意志開始動搖,他慌忙答應道:“好,知道了!橘子酒是嗎?”又趕快轉向涉谷,“涉谷,那你要什麼?”
“啊,我嗎?”
終於有話可說的涉谷立刻故作興奮地說:“嗯……熊本的話,拉麵最好吃。不過,拉麵要自己去吃才行。啊——,突然好想吃拉麵……”
他兀自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泉卻轉過身不再理他,自顧鬱悶起來。
剛才那一瞬,泉以為晃司要說“我也跟你去”,但晃司卻只是笑了笑,轉臉用心開車,沒有再說一句話。
也許,不想離開的人是自己。
也許,想讓晃司陪伴在身邊。
——真是的!明明去集訓的人是我,倒像是我被丟下不管似的。
泉失落地看著窗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3)
——我愛你,我戀你,我已經愛戀到不知如何是好了。每當我愛到發瘋發狂時,莫名其妙地就會流下淚來。啊——,世界就此毀滅也無所謂了!這一場戰爭究竟要持續到何時才能結束呢?無論是極度幸福,或是瘋狂痛苦,這一切都是你帶來的,包括愛戀、痛苦、哀傷、難過以及怨恨等等!
——我愛你,我只求如此!
——我愛你,我只求如此啊!這一點小小的心願,為何如此難以實現?
已經半夜了,晃司醉醺醺地躺倒在沙發上,冰涼的淚水順著發燙的臉頰不停地流啊流。
泉走了,帶走了他的心,帶走了他的思想,留在這裡的,只是一具空空的軀殼。這種行屍走肉的日子要到兩週之後才能結束。
兩週——十四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一分鐘——六十秒!
——和你分開一秒鐘我都萬分難耐,這上百萬的秒數又該讓我如何熬過?
“……泉……泉……泉……”
晃司不停地輕喚,回答他的卻只有自己忽長忽短、忽急忽徐的哽咽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