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靜養,等一下我幫你穿上固定衣。”
敞著身體、滿身紫黑吻痕的泉紅著臉小聲問:“請問,是不是……不能馬上踢足球?”
“當然!”
不等泉的話音落地,醫生就毫不留情地蹦出了兩個字,態度十分堅決。
泉的臉更紅了,他默默地讓醫生幫忙穿好固定衣,又默默地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啊!早啊,小拓!”推開病房的門,笑嘻嘻的涉谷正在向他招手,“徹底消毒了嗎?”
“嗯。”
“那個東西也消毒好了嗎?”涉谷壓低聲音湊過來問。
“涉谷,拜託——”
剛褪了紅色的臉再次被紅色染透,泉難為情地垂著眼簾。涉谷善意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泉在精神和身體方面已無大礙,涉谷鬆了口氣。
“涉谷!”
“啊——,什麼事?”
“請你給我借一身衣服好嗎?”
“借衣服?”涉谷詫異地看著穿著病號服的泉,“你現在還不能外出哦!”
“不是!……我沒有要出去,只是……”不習慣撒謊的泉又一次紅了臉,慌亂地轉了轉眼珠,“覺得醫院的衣服輕飄飄的……穿著不舒服……”
“現在就要嗎?”涉谷似乎並沒有看出破綻,“那我回去拿。”
他立刻站起來走向門口。
“不好意思,謝了!”泉衝著他的背影說。
待涉谷走遠了,泉才輕呼一口氣,拍了拍因撒謊而突然快速跳動的心臟,趿拉著拖鞋“噗踏噗踏”離開病房。
來到相隔不遠的另一間病房,泉在門口站住了,猶豫要不要直接推門進去,想了想,他還是舉起手輕輕敲了敲門。
“叩叩!”
“嗯——”
病房裡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哼聲,好象只想讓外面的人知道里面的活物還在似的。泉推開門,站在門口半天,仰躺在床上的晃司都沒把眼珠朝這邊轉一下,只顧自己盯著天花板發呆,似乎進來的人是誰與他毫不相干。泉嗔怒道:“你要回答‘請進’才對。真沒禮貌!”
“啊……泉!”沒有想到是泉的晃司輕叫一聲轉過頭來,“你可以走動了嗎?”
“嗯!”
泉關好了門。
“對不起!”晃司的眼裡浮起一層輕霧,難過地轉過頭去,“給你看到這副難看的樣子……”
他殘斷的左臂被支架固定著,包了紗布的斷口斜斜地指向天花板。看著那刺眼的斷臂,泉心頭一酸,低下頭掩飾著差點要流出來的眼淚,輕罵了句:“傻瓜,胡說什麼啊!”
“泉……”晃司又轉過頭來,柔聲叫道,“你再靠近一點好嗎?我被架著,動不了。”
“嗯!”
泉答應著,“噗踏噗踏”走到晃司的床邊小心坐下。晃司問:“傷口怎樣?”
“剛剛已經消毒了,不會有事的。你自己呢?覺得如何?”泉反問道。
“好得很。”晃司給泉一個寬心的微笑,“聽說幫我手術的醫生技術很好,所以只有少量出血。”
“少量?”泉瞪他一眼,輕嗤一聲,“那叫做少量?拜託你用點腦子好嗎!”
晃司輕輕一笑,溫柔地看著泉說:“以後不準再做那種傻事了,泉!”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泉受傷地蹙起了眉頭。
晃司又笑笑,伸出右手輕輕摸著泉鎖骨上的吻痕,心疼地說:“這痕跡……還看得見啊。”
轉而又撫上泉的臉頰,晶瑩的眼中淚光瑩然……
“拓人……”
夢般的輕喚,欲語還休。
這被人經常叫著的名字無非是自己存在的符號,然而晃司的呼喚卻似一股暖流,酸楚地流入內心深處。
聽著那一聲輕喚,感受著那隻溫暖大手的撫摸,泉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化了,他快忍不住要撲到那寬闊的胸膛上了……
“對!都是託你的福,有綁痕又有全身的吻痕,害我丟臉死了。你這個暴徒!”
適時地找到痛恨的理由阻止了自己的意念,但仍讓他為剎那的不自禁紅了臉。他抓住晃司的手把它從自己的臉上挪開。
“對不起!”
晃司抱歉地笑笑,依然溫柔地看著他。
泉不自覺地繼續抓著晃司的手,硬聲硬氣地責備道:“你知道我那時等你的心情嗎?還把頭髮留下來,簡直就像遺物。過分的傢伙!”
晃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