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衣服……”
“我有事想問你。”
泉像沒聽見晃司的話似的繼續對涉谷說。
晃司被戧在那裡,只好閉嘴。涉谷趕緊問:“什麼事?”
“我父親……是因為外遇,才被我母親殺死的嗎?”
他看著涉谷的眼神嚴肅而認真。
晃司渾身一顫,震驚地看看泉,又回頭看著涉谷。這件事,涉谷從未向自己提起過,難道……
涉谷聞言也是心頭一怔,但他馬上冷靜下來,鎮靜地觀察泉的臉色,如果泉的問題僅僅是猜測的話,他想給予否定的答案。但是,他很分明地從泉的眼裡看到了不容否定的目光,只好如實回答道:“據說出獄那天,那個女人去接你母親,並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你父親對她說‘我感到窒息。和她在一起只有痛苦,隨時都要崩潰。她的感情太濃烈了’。
丈夫覺得妻子的愛是負擔,因而另尋逃避之處。妻子覺察了這一點,拼命想挽回丈夫,但反而形成新的負擔。雖然彼此都知道感情已出現了矛盾,但仍若無其事地共同生活。等到丈夫愛上了其他的女人,妻子有了第三個孩子,事情才爆發出來。你母親聽了她的話一直沉默著,只在最後說了一句‘請別讓孩子知道’。這是她自殺後,警察告訴我的。”
“為什麼那個女人那麼晚才說出來?”泉依然平靜地問。
“她……大概是害怕吧?”涉谷推測道,“自己一個人守著秘密,使她有很大的罪惡感。”
“如果他覺得負擔,馬上分手不就得了?就可以和新的女友住在一起啊。真是愚蠢!”
泉神經質地嗤笑一聲。
聽了泉的話,涉谷覺得沒有辦法再說什麼,他沉默了。晃司小心翼翼地問:“泉,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泉沒有吭聲。晃司猶豫了一下又問:“南條廣瀨嗎?”
“是誰告訴我的根本無關!”晃司的話音未落,泉就暴躁地吼道。
晃司難堪地閉了嘴。
半晌,感到氣氛壓抑的涉谷輕聲說:“大概是……因為無法分手吧?而且就算分手了,結果可能也是一樣。”他真誠地看著冰冷木然的泉,“對不起!我明明知道,卻無法開口告訴你。”
泉無所謂地冷哼一聲,仰頭喝完手裡拎著的礦泉水,一甩手,將瓶子隨意一丟,瓶子打了幾個滾,躺在牆角不動了。
那一瞬,涉谷從泉的臉上看到了毀滅。這個人,已經對“愛”這件事從將信將疑發展到了徹底的絕望。
——沒錯,一開始就註定了,這是個絕望的戀情。若沒有人主動打下終止符的話,這絕望會持續到永遠,並加快速度迎向毀滅。
——拆散他們!
早就有所打算的涉谷迅速做出了決定,他果斷地說:“不能繼續讓你們兩個人住在一起了。泉,你去準備,馬上搬出這裡,我在車子裡等你。”
“什……”
晃司的腦袋“嗡”的一下。
“知道了。”泉平靜地應道。
“我不讓你走!”晃司痛喝一聲。
“雪積得還真深。”
在車子裡等了很久的涉谷自言自語地嘀咕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個終止符,不是誰單方面地想打就能打下的吧!尤其是自己,貌似沒有那個能力替他們作出決定。
他嘆息一聲,對司機說:“久等了,走吧!”
——反正再怎麼等,他也不會出來。
車子在厚厚的積雪中嗡鳴著向前移動。看著車窗外紛揚的大雪,一陣無力感襲上心來。
“在東京,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雪。在家裡悠閒地看書是最好不過了。”
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涉谷閉上了眼睛。
(10)
“閃開!”泉冷硬地說。
“不!”
晃司堵在門口,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小心和猶豫,眼裡是捍衛所“愛”的堅定。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口氣也拋棄了所有的溫軟,乾脆而強硬。
“我叫你閃開!”
泉並沒有為他的變化所動,依然是那樣的冷硬。
“不!”
“閃開!你這混蛋!”
泉爆喝一聲撲過去,抓住晃司的衣襟想把他從門口拉開。
“泉!”
晃司急喊一聲握住泉的手,翻身將他推在牆邊,把他的兩隻手高高舉起釘在了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