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黑色的,我小時候就知道了!
(2)
夜,已經很深了。
在這個下著凍雨的深夜,晃司的住處依然亮著溫暖的燈光,顯得靜謐、安詳。
而在屋裡,小高卻瞪著恐怖的雙眼看著晃司,像面對外星生物似的大叫道:“你說什麼——?你想進足球隊,叫我把工作量減少?”
恐怖的大叫變成了哭腔,“你覺得這麼蠢的條件我能接受嗎?”
“我早就料到他遲早會這麼說了。”
像不詳的預感被證實了般,涉谷毫不驚訝地說。
“你怎麼可以如此冷靜?”
小高萬分不可思議地望著涉谷,眼裡流露出求救的目光。
涉谷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無助的小高掙扎著對晃司申訴道:“光是為了讓你去上學,我通告就很難排了!”
晃司用小手指掏掏耳朵,並沒有理會他的哭訴。
被漠視的小高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喊道:“我這已經是最大努力了!”
“如果行不通的話,你就要退出演藝界?”
涉谷像個預言家似的問。
“退……”
小高快暈過去了。
“兩億的違約金,你付得起?”
涉谷提醒道。
見晃司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涉谷加重語氣說:“麻煩你想清楚再說好嗎?晃司。”
晃司依然故我,靠在沙發上,一手拄著腮幫子閉起眼睛,對那兩個人視而不見。
“還是說,你想跑到別的地方躲起來?和‘那個人’。”
涉谷一語道破天機。
晃司微微睜開眼睛,那眼神似乎在對涉谷說“我願意,不行嗎?”
涉谷笑了笑,靠近晃司,看著他的眼睛揶揄道:“基本上,憑你那雙眼睛,怎麼可能有辦法去踢什麼足……”
“哐”地,門外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打斷了涉谷的話,三個人頓時靜下來。
涉谷和晃司互相看了一眼,有著多個武術段位的晃司起身走到門前,開啟了門。
泉溼淋淋地站在門口,身上沾滿了泥巴,泥水滴滴答答地從髮梢和衣角滴落到地上形成了水窪,揹包掉在地上。
“泉!”
晃司大吃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怎麼了?全身都淋得溼透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泉殭屍般地立在那兒,無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晃司,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晃司上下打量著他,在門外不太明亮的燈光下,沾滿泥巴的溼衣服上有暗黑的印漬,仔細一看,晃司嚇了一跳——
血?是血!
“泉!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晃司抓住泉的胳膊將他拉進屋裡,焦急地問。
泉任由晃司拉著他,沒有一點反應。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晃司心疼萬分地看著泉,拼命剋制住想把他摟進懷裡的衝動,拉著他向浴室走去,“你身體會著涼的,有話等一下再說。趕快去沖澡,來,快一點!”
涉谷和小高站在那裡看著這有些詭異的一幕,直到那兩人進了浴室才對看了一眼。
“他怎麼搞的啊?”
涉谷臉上掛著不明所以的疑問。
“可別再引起軒然大波啊!”
小高擔心的是另一回事。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不一會兒,晃司出來了,一副難過得想哭的樣子。
他關好浴室的門,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對涉谷和小高說:“你們……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小高看了涉谷一眼,猶豫了一下後向門口走去,涉谷站在那裡沒有動。
晃司惶惑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心中充滿了悔恨——
昨天,明明已經知道泉無處可去了,那時候,就應該把他強拉過來,等過了今晚再說就好了……
感覺過了很長時間,泉還沒有出來。
一個念頭閃過晃司的腦海——他會不會昏倒了?
“泉!”
晃司一把推開浴室的門,卻發現泉全身赤裸地坐在那裡,水從他的頭上不斷淋下來,劃過他褐色的肌膚,反射出寶石般的光澤。
好像夢中的情境突然變成了現實,晃司頓時覺得耳熱心跳,他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