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蟬抓住她搖一搖。“她怎樣?說完再哭呀。”
“她半截身子掛在床外面,床上、地上都是血。她吃了一整瓶安眠藥,又割了手腕,找死嘛!”秦佩邊抽泣邊罵。
“廢話,不找死,她難道是想好好睡一覺不成?天哪,我也跟著你語無倫次。”若蟬拍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受了什麼刺激?我昨天就覺得她怪怪的。”
“她沒說呀?我看她等著和你一起走,以為她要告訴你,傾吐一下。吐一吐就什麼事都沒了嘛,割得那麼深,簡直像要把手腕切開,痛不痛啊!不知道她是先吞藥還是先割腕?”
若蟬推她一下。“等她醒了你問她了。她為什麼事尋死啊?”
“一個死男人、爛男人、臭男人,沒良心、沒肝沒肺沒肚腸,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下三濫!”秦佩喘一口氣。“應該把他剎了才對。”
若蟬呆了呆。“什麼男人?”
“我也覺得罵得不夠痛快、爽快。作家,你來想些狠毒、惡毒的話。”
“罵死他也無濟於事。丁倩幾時有個男人了?”
“她不敢說,怕挨我們罵。她實在受不了時,跟我透露了一點。都是我不好,我把她臭罵了一頓。”
“秦佩,說重點行不行?”若蟬急道。
“我正要說呀。那個王八蛋有老婆的。男人滿街都是,愛上個有婦之爛夫,不是自找苦吃嗎?”
若蟬不語,走到病房門外,心痛地望著裡面病床上的老同學、好友。
丁倩,值得嗎?值得嗎?她無聲地喊。
秦佩走到她後面,淚眼婆娑地也望著裡面。“我還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她在離島的家人。”她低聲說。
若蟬看著病房內那名護士。“她的情形到底怎麼樣?”
“醫生說不樂觀。”秦佩的聲音再度哽咽。“這個笨蛋除了安眠藥,不曉得還吞了什麼東西。傷口割得太深,流了……太多血。她是抱著非死不可的決心的。都不管我們沒有了她,會有多痛苦。”
“我想還是通知她的……”
護士的表情和連續拉幾下叫人鈴的動作,截斷了若蟬的話。她馬上推門進去,但立刻被揮手阻止。
“請留在外面。”當若蟬仍往病床走,護士把她推出去。
“她……”
“醫生馬上會來。”
“我是她的……”
走廊響起一陣紛沓的腳步聲,醫生跟著另外一名護士趕到,匆匆進去。
秦佩緊緊抓住若蟬的手。“怎麼辦?怎麼辦?”
若蟬心亂如麻,屏息望著裡面的醫生和護士緊急地為了情急救。
過了宛似地久天長的一會兒,醫生邊走出來,邊取下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