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楠說:“你忙你的,我有更合適的人選。”
顧明珠受了傷,程光他們三人都沒了心情。
大堂的婚宴特別表演開始了,外邊唱唱跳跳的頗為熱鬧,他們四個卻都在房間裡待著,閒閒的聊天,四個人心裡都有事,一時之間天南海北的胡扯瞎侃。
顧明珠擔心高幸看不到他們幾個會四處找,可她的腳已經腫起來了,穿不進高跟鞋,這樣出去的話徒增話題,誇張點可能還會搶了高幸的風頭。
她正考慮著,門上傳來了敲門聲,有服務生進來畢恭畢敬的問:“顧小姐,容磊容先生找您。”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容磊臉上沒什麼傷處,可幾步路行走之間姿勢僵硬,程光等人都看得出來他剛捱了揍。一個個的都要笑不笑的看著顧明珠,拼命使眼色。
看到顧明珠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容磊莫名其妙的就覺得窩火。
當他得悉她和方非池利用“有容”洗黑錢時,他恨。他怎麼暗示她她都不願坦白時,他痛。被她莫名其妙揍了一頓,反鎖在樓梯間裡,他忍著牽扯傷處的痛挪下樓時,他怒。
可這些情緒加在一起,都不及剛才聽說她被誤傷時,他心底那種被揪著的慌。
愛情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一件事吧?他自己可以被她傷到痛死,卻不能忍受看到她受傷。
容磊嘴唇微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關上門,他走過來站到她面前,低頭看她紅呼呼腫起來的腳背,良久,他涼而彆扭的問了她一句:“痛不痛?”
顧明珠從受傷到現在,在人前不動聲色,對方非池裝瘋賣傻,向程光抱怨撒潑,和路欣楠共商報復大計,似乎已經完成了“受傷”這一事件全過程。可容磊這一句“痛不痛”,卻讓她後知後覺、眼眶猛的一熱。
人生大多時候平平淡淡,所以她一直希望找到一個人,可以在這漫長瑣碎的平淡人生裡,時常只需他一句話,就讓她覺得美好。
容磊之於她,便是這樣的人。從年少到如今,一直是。
所以她歷經千辛萬苦,結交了各式優異男子,卻一心一意只等容磊一人。
因為只要他一句話,她的心就可以瞬間的柔軟下來,於是她可以不做那個刀槍不入的顧明珠,誠實的承認她也有痛覺,她很痛。
顧明珠眼眶紅了,向容磊張開了雙臂,要他抱。
除了情到濃時的這兩人,一屋子都是沉默。
程光目光遊移,淡淡的笑。方非池俊朗的側臉更顯憔悴,看的路欣楠痴痴呆掉。
容磊本來一肚子的火,可見她如此難得的溫順模樣,他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上前打橫抱起了顧明珠,兩個傷員打的去了醫院,各自檢查包紮取藥。在醫院逗留到晚上七點多,容磊叫司機來接他們,在外邊吃過了晚飯,兩人一起回了容磊的公寓。
幸福之後
晚上顧明珠獨腳在房間跳來跳去,拿毛巾準備洗澡。
容磊正在交叉著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電視,不時漫不經心的打量她一眼。等了好一會兒,她都跳進浴室去了,也沒開口向自己求助。他惡狠狠的按著遙控器轉了幾個臺,目光兇狠的盯著無辜的電視機。不久浴室響起了水聲,他再也按耐不住,從床上猛的彈起來,氣呼呼的扔了遙控器,大步走進了浴室。
顧明珠已經脫了衣服,正坐在浴缸邊上,包紮著的那隻腳踩在旁邊的馬桶上,她正以臨水自照的姿勢彎著腰洗頭髮。見容磊進來,她的腰肢曲線坳的更加柔美,眼神卻還是矜持而傲慢的。
容磊恨死了她這種胸有成竹的眼神,彷彿吃定了他一定會被誘惑。
男人天性熱愛征服,被一個女人死死吃住的感覺對他們而言是可怕的。更何況,容磊自以為這六年已經把自己的心磨出了一層堅硬的痂,固若金湯。誰知道,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由進出,如入無人之地。
或許這世上最慘烈的事,不是愛別離或者恨長久,而是你不想愛一個人,卻怎麼也做不到。
容磊不想愛顧明珠,卻怎麼也做不到。她一直在他心裡,誰也走不進去,哪怕是支撐他強大若斯的綿綿恨意,也不能替。
容磊給她受傷的腳上包了三層毛巾,再套上兩個塑膠袋子,牢牢的保護好,他把她抱進浴缸裡,仔細而溫柔的洗。
顧明珠軟軟的浮在水裡,全身放鬆,任由他沾滿泡沫的大手上上下下。他的手勁規矩而溫和,洗完了她,他自己身上也溼的差不多了。容磊把她用幹